“副官说的也是,不过我早就排查过了,没有别人了,我也是受惊的一员,至于他对霍府这么熟悉,我更赞同别的原因。”
霍锦惜只撇清不是自己做的,其实这一点是没人怀疑,但是她管理不严,却是怎么都没法子反驳的。
九爷在旁边,那是想插嘴都插不上,本来想好的说辞,被张启山这么嚣张的一搞,又得斟酌两下,两边都是九门的人,他帮谁?
谁都有理,他又帮谁?
张启山双手交叉,停在了翘起的膝盖上,一双大长腿随意地伸展着,显得既肆意张扬又从容。
他的眼神却不经意间瞟向了角落里的一个身影,从他的角度看,只能看见角落里隐隐约约,起伏的白发,对方背对着他蹦蹦跳跳的,看起来蛮开心,一点儿没有刚才惊吓的模样,周边还有几个身影,还没等他仔细去看,对方立刻又被旁边的几个黑影给挡住了。
和最里面的眼神对上后,隔得很远,但是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意思。
而在最外侧身影抖了抖肩膀,转身看过来,还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那大脸盘子,不是齐铁嘴又是谁?
张启山挑眉,看不见那身影后便移开了视线。
他的到来确实是个意外,打乱了霍锦惜原本的计划,然而,这歹徒的袭击却似乎并非针对他而来,更像是早有预谋。
他回想起刚才与歹徒交锋的瞬间,对方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虽然中间精神崩溃了易顺强,精神状态不太正常,但是也能看出来训练的痕迹,估计是专门养出来的。
看起来养的手段还挺狠,不然不至于都这样了,还在坚持,宁愿是死了,都不敢逃跑回去借着假山的地形优势,对方也是有点逃跑的可能的。
但是看起来对方很在乎任务能不能完成,拼了命都要搞他们。
霍锦惜宴会的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来参加宴会的人也都是各界名流,想要隐瞒谁来了谁没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歹徒也很可能是听到了风声,提前混进了霍府,毕竟,如果是想要袭击霍府的人,又何必非要等到今天这个人多眼杂的时候呢?
张启山是有自信的,虽然霍锦惜瞒着他没邀请,但是她顶多混点,争夺更多的利益,胆子应该还没大到培养人来袭击,更何况,他也没通知自己会来。
真是突袭了个惊喜出来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灰色长袍、须发皆白的老者,脚步踉跄地匆匆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满是褶皱,此刻上面却满是焦急与不安,仿佛天塌了一般。
他一路小跑,直至霍锦惜身旁,俯下身来,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耳语了几句。霍锦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的惊愕与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她的手指紧紧掐着桌子边缘,指甲因用力过猛而泛白,显然也是被气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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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副官,实在抱歉,我有些紧急的私事需要处理,请二位稍等片刻。”
霍锦惜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大厅。
她的背影显得有些慌乱,丝毫看不出平日里那个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霍家当家人。
只留下了看不清什么神情的张启山,以及周围那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宾客们。
那群宾客隔得远,有的根本没搞清楚状况 只知道被袭击了,其他的一概不知,和背景板一样。
一看霍锦惜走了,有不少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是大部分的人看见张启山在那里坐着不动,也就没动弹,佛爷不动,他们动什么?
有不少胆大的人,想抓住一切的机会,于是,默默的走到九爷那里,想着打听下消息。
九爷一向是好脾气和好人缘,但是这种时候,当然是什么也不说,把来问的人,全都打发了回去。
霍仙姑没走,作为霍锦惜认定的下一个霍家当家人,此刻正端坐在一旁,被留下来撑一下场子。
她换了一身素雅的旗袍,从张启山几个人将歹徒带回来的时候,她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不是害怕,而是在静静地观察,安静的等待着。
“佛爷,他好像要不行了。”
霍仙姑的声音轻柔而平静,没有丝毫的打怵,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张日山闻言,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了歹徒手腕上那个略显突兀的伤口上。
鲜血已经从那道伤口中溢出,沿着他的手腕缓缓流淌,最终凝固成了褐色。
地上从一开始血迹斑斑的,在张日山给他包扎了后,好了一点儿,不过现在因为对方的意识不太清醒,动作幅度大,好像又裂开了。
半躺在地上的歹徒,心脏早就沉在了地下。
张日山在替张启山和霍锦惜说话,只关注对方的动作,倒也没太关注伤口,霍仙姑一提出来,刚好霍锦惜不在,张日山就低下身子。
他算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还想开口吗?”
“................”
“再拖几个时辰,你的手可能就安不上去了。”
“你是想活下去的吧?难道不想活下去吗,为了生存,已经努力了这么久,功亏一篑,能接受吗?”
“................”
“任务失败了吧?”
本来,前面的话歹徒无动于衷,直到听见了,任务,像是突然被启动的机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