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当然不怕啦,毕竟高丽都是你的高光时刻,朕这种有黑历史的哪能这么无动于衷,惬意等死?
水溶还委婉一些,劝道:
“汉高祖亦有白登之围,却并不妨碍其定鼎天下之大功。
只要陛下励精图治,何愁区区疥藓之患,不过是白玉微瑕,不掩其瑜。”
一旁的史官就更加直言不讳,毫不客气的进言道:
“历朝历代,从无改易史书之事,陛下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开此先河吗?
此事一出,恐江河日下,人心不古,史书从此失之公正权威,臣唯有以死谏之,以死殉之。”
永安帝面色黑沉,此人真是可恶,动不动就用寻死来威胁他,偏偏他还不得不妥协,若真是逼死了史官,那他的名声可真的要臭大街了。
司徒恒无奈臭着一张脸挥退了那史官。
史官退下之后,皇帝仍然骂骂咧咧道:
“真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改几个字又怎么了,偏不肯,不过是仗着朕好性罢了!”
呵,水溶心中冷笑。
屁的好性,懦弱就是懦弱。
又想要实惠,又想要名声,世界上哪有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
偏偏永安帝还对着水溶问道:
“北静王也知晓,那史官以前也如此吗?”
水溶悄悄翻了个白眼,他和皇帝很熟吗?
“陛下,臣不太熟悉史官,但是臣记得,隆德陛下时期的史官更年长一些。
那位史官也更圆滑一些,擅长避重就轻,对某些事情加以润色。”
司徒恒羡慕的质壁分离:
“那位史官呢?如今在何处!”
水溶表示不知,何必知却是消息灵通的,补充了一句:
“那位老大人已经致仕,前些年就已去世了。”
对于永安帝的遗憾,水溶不置可否。
他不由想到了他那密室的藏书阁里小山一样的史书册子。
都是前前任和前任史官托付给他外祖父保存,又转赠给他的。
圆滑吗?
还真不一定呢!
当初汉武帝也想改司马迁的史记,结果不还是大腿拧不过胳膊,硬是被悄悄记录流传下来了?
看在前史官和外祖父是挚友的份上,水溶不吝于悄悄提点一下他们的后人,也就是如今的史官,什么是一个成功的史官的自我修养。
做人不要这么耿直嘛!
要懂得变通,比如,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妥协,实则偷偷记下,悄悄流传。
应付皇帝和坚守原则完全可以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