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也是,可一旦闭上眼睛杂乱无序的思绪更加来势汹汹,让我始终无法静下心,最后我脑海里的片段只剩下那双杏色的高跟鞋,谈师兄的失踪会不会和这个藏头露尾的女人有关,而同为监视者她跟那个抢走我手机的人又会不会是一伙的?
这个念头一起,我就有些坐不住了,连忙拿出笔记本登录了我原来的账号,结果还没点开会话框,一个消息就跳了出来:“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现在去凤凰眼等于找死。”
我一看对方的名字,正是“我的手机”,我问他:“你这么担心我会去那里,是怕我揪出你的同伙是谁吗?”
“啧啧,好心当成驴肝肺。”对方连着发来几个表情包,然后说,“那你就去吧,反正只要你还留着一条命在,我乐得看你吃点苦头。”
他发完这条信息就匿了,无论后面我怎么试探都没有再冒头,我甚至怀疑这是一招故弄玄虚的激将法想以退为进引诱我过去,只是我别无选择,不管是为了谈师兄还是那件神秘玉器,这凤凰眼我都得走一趟。
不过对于之前的计划我改变了主意,先不说对方是不是在危言耸听,既然连谈师兄都着了道,那地方肯定不安生,再怎么样我也不能让方遂宁这个局外人牵扯进来。
想着我又假装敲了几下键盘,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口:“遂宁,你送我回家就行了,我刚刚联系上了我老师,他安排了人手和我一起过去看看,情况有些紧急,下次再带你一起去吧。”
我也算了解他,这小子有时候喜欢胡闹,但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一听我这么说他也没有再坚持,点点头:“那你可要注意安全,我这手机你先拿着,随时保持联系。”
闲话不表,等回到市里我又马不停蹄地开自己的车出了城,最后到了一个叫凤水的小镇,这里是进出虎头岭山脉的必经之路,而凤凰眼就坐落在虎头岭深处的一个山谷中,离凤水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比之前去过龙村还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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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凤水吃了晚饭,又补充了一些物资,正式朝凤凰眼进发,期间我一直尝试着给柳然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最后只能作罢。
出了凤水前面一小半段路因为途中点缀着不少村子还不算冷清,等真正进了虎头岭人烟渐渐稀少,路况也变得复杂起来,好不容易赶到目的地差不多快晚上十二点了。
我将车停在院门前的一片空地上,孤零零的研究中心大楼就静静地矗立在不远处,照片上三楼原本亮着的灯此时已经熄灭,只有门口的路灯还孜孜不倦地照亮着老旧的牌匾和旁边锈迹斑斑的铁门。
说也巧了,我下车的这个位置正好和那张照片拍摄的角度吻合,强烈的既视感袭来我本能地朝院墙右边扫了一眼,所幸那个角落空无一人,我并没有瞥到什么不该瞥到的东西。
不过我还是决定过去看看,既然有人在那里停留过,说不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事实上我没有猜错,我用准备好的手电往那边照了照,就在墙根底下我看到了几个脚印。
这些脚印一看就是高跟鞋留下的,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它们似乎比寻常女性踩出来的要深得多,怎么说呢,要么这个女人身量非常高大,要么这根本就是个男人在故弄玄虚。
但那张照片显示之前藏在这里的的确是个女人,这样一来就有两种可能,第一她身上携带着非常重的设备,第二她离开前其实清理过自己驻足的痕迹,但有人不想让她消失得这么彻底,于是“帮”她留下了脚印。
当然,也不排除某个男的天生一双美腿,于是他利用这点故意留下马脚误导别人……单凭这些脚印似乎并不足以下任何结论。
我一边思索一边回到门口,尝试着推了推铁门,发现根本打不开,好在门铃还能用,然而我按了几次都没有人露面,最后没办法只能抱着几分侥幸再一次拨打了柳然的电话,结果没几秒里面就直接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我心中一沉,难道其他人也不见了……那么柳然呢,在我们中断联系的这十几个小时中,她又会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