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湫看他们动手,才明白祖泽鸿完全没有上前的意思,她快跑出去,到船上帮忙去了。
船工不该死吗?
也许吧,但今天该死。
祖泽鸿懒得想太远的事情。
不到一炷香时间,狂风就在甲板上招手,连忙带虎妞上船。
护卫中箭的胸口都被补刀,箭矢收回,船舱血腥味很重。
二层船舱巨大的舱室还铺着地毯,床上的帘幔全是昂贵的锦缎,李吽已经被敲晕。
大概百两黄金,一千多两银子,其余也没什么东西。
祖泽鸿一挥手,四人立刻开始搞破坏,虎妞把一个拳头大小的弥勒像放到床上,张湫用炭笔歪歪扭扭写下勒索信。
张家姐弟现在与他们很有默契,一刻钟后,几人故意把船上其他物品洒到西边官道,最后才扛着李家公子和金银回到树林中存放马匹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奔马了,李吽醒来两次,被敲晕两次。
卯时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行人回到王家。
先把李公子塞到地窖醒醒脑。
休息!
中院客房,老秦给姐弟俩端来热腾腾的粥和菜。
姐弟俩吃饱喝足,天色已经大亮,张泷看着初升的太阳,挠挠头道,“姐姐,为何我们做的事比在亲军还坏?”
“坏?”张湫扭头看着他。
“对呀,亲军做事大不了被指挥使责骂,现在做事,稍微不慎就是性命不保。”
“所以亲军没有未来,现在却有一个无限的未来。”
张泷被他姐姐一句话打发了,低头想了半天,又抬头问道,“姐,你没有怨恨少将军吗?”
“怨!”
“我也怨!”
“我更怨你姐夫,好好的轮值百户不做,跑到骆养性身边做狗腿子。他又没有马武的脑子,被骆家一顿街坊乡情忽悠,最后还是个棋子。”
“我觉…觉得你跟少将军长不了,你们性格太像,少将军其实更需要马大哥那样的人,你对少将军没有帮助,你能做到的事,少将军都能做到。”
张湫眨眨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好似第一次认识他,“这就是你越来越沉默的原因?”
“我脑子慢,只能慢慢想,少将军做决定太快,行动更快,完全没有牵挂,姐夫和马大哥都说过,他对人世间充满戏谑,我觉得姐姐你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