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情之伸手拉过她的手,在她手指上刺了三针,“今日心情好,放过你了。”
沈穗儿微微垂首,她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自己正在冒着鲜血的指尖之上。然而,一抹的笑容竟然在她脸上悄然绽放开来。
“我第一次看你这般顺眼。”她的声音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满足。尽管此刻她的指尖仍在不停地渗出血珠,但她的神情却是那般的从容。
看她这表现藏情之暗中发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看来打一巴掌给颗糖的效果还不错,“我亦是。”
不久藏情之换了藏情的身份进入凤仪宫,面显担忧急切之色,询问道,“你没事吧?他没伤害你吧?”
沈穗儿原地转圈,再蹦跶几下,向他证明自己安然无恙,“别担心,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此后,藏情之与沈穗儿的关系缓和不再呈针锋相对之态。
除了必要时候出来刷一下存在感,他很少再以藏情之的身份出现,而是以藏情的身份和沈穗儿相处。
后来的两个月中沈穗儿对他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凡事都顺着他的心意来,毫无半点忤逆之意。
无论是烹制香茗时那袅袅升起的雾气,还是两人对弈时棋盘上你来我往的交锋;亦或是她轻抚琴弦时所流淌出的悠悠乐声,以及共同联诗时碰撞出的思维火花,这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美好,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风平浪静之中。
这般岁月静好的景象,使得藏情之心渐渐沉醉其中,甚至几乎忘却了自己最初精心设定的那个计划。他实在舍不得亲手毁掉眼前这份难得的安宁与温柔,更不愿意去戳破这个看似完美无缺的谎言。然而,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上天似乎有意要让他明白何为“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就在他还沉溺于这片温馨祥和之时,一变故突生。他的一时之气,那些他从未想过要去摧毁的东西,竟瞬间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浓郁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肆意地弥漫着,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勾住一般。沈穗儿绝美的容颜因酒精的作用而泛起了一抹红晕,宛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
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眸,眼神迷离而又深邃,轻轻地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似乎想要借助这辛辣的酒水来消除内心深处的忧愁和烦恼。
桌边静置着一幅画,在那幅细腻勾勒、色彩鲜艳的画卷之中,画中女子她身着一袭绚烂夺目的红衣,那不似凡尘中的烈焰,而是带着晨曦初露的柔和与晚霞余晖的温婉,既热烈又不失雅致。
画中女子发丝如墨,瀑布般倾泻至腰间,几缕青丝不经意间拂过脸颊,增添了几分不加雕饰的自然之美。
眉眼如画,是她最为引人注目的地方。双眸清澈冷静,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却又似藏着神秘,让人一眼望去便难以移开。女子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温暖而不失矜持,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轻轻拂过心田,留下一抹难以忘怀的暖意。
若是细看,不难看出画中之人正是沈穗儿本人,却又些许不同。
“好端端的怎么喝起酒来了?”
沈穗儿骤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寻声望去 ,盛情相邀,“海镜好久不见,要与我共饮一杯吗?”
藏情之眉头骤然紧锁,眼神也冷了几分,“你叫我什么?”
沈穗儿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对方,语气略带失望,“嗯……眼花了?不是海镜,是你啊,也是,海镜怎么可能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见到我很失望吗?眼神再不好使也断不可能将我错认成已故江贤妃,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藏情之声音愈发寒冷 ,略带嘲讽,“沈穗儿,原来你的意中人是随时可以变的,还可以是女子。”
闻言,沈穗儿面露不解,似乎不相信他会不喜欢江海镜,“你生气了?为什么?你不喜欢海镜吗?”
藏情之表情冷淡,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她?”
沈穗儿闪闪眼睛发亮,当即滔滔不绝地列出理由,“海镜才华绝伦,文采斐然,品性高洁,最重要的是貌美无双还会撩……你看,她是不是把我画得超美啊?”
沈穗儿一脸骄傲与满足地把桌上的画展示给他看。
藏情之心下一沉,掩去眼底的阴霾化为笑容,“我当然喜欢,所以这幅画给我如何?”
沈穗儿像小朋友护食一般把画藏在身后,犹犹豫豫道,“我的就是你的,所以……还是放在我这比较好,你什么时候想看,我再拿出来给你看。”
见沈穗儿装糊涂,藏情之直接把话挑明,“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要这幅画。”
沈穗儿摇头拒绝,说出了自自中蛊以来第一句拒绝的话,且态度坚决,“不行,这幅画可是绝版,就算是你也不能送,而且海镜要是知道我把她给我画的画送给别人,她会很伤心的……别的我都可以让给你,这个不能。”
“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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