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眼神在半块兵符上略作停留,面上未见丝毫喜色,反倒眉头紧蹙,旋即反手推回,沉声道:
“不可,母后如今身处在这深宫之内,比儿臣更需要此物护身,若是……若是皇兄果真不顾及母子之情,您尚能有一线生机。”
说罢,他便决然地将兵符塞入张太后掌心,目光中满是忧虑之色。
张太后见小儿子如此表现,心中宽慰至极,眼眶微湿,竟是潸然泪下。
“母后,您怎么哭了?可是,可是儿臣哪儿做的不对,惹您伤心了?”
“宁王”一脸急切,手在袖中摸索,未寻得手帕,索性将里衣袖子扯出,悉心为张太后擦拭。
张太后紧紧抓住小儿子的手,摇头慨叹道:
“母后无妨,只是想起往昔那逆子对母后的控诉,如今想来只觉可笑。”
煜承这孩子至纯至孝,教她怎能不偏袒?
张太后笑着将兵符递回“宁王”手中,同时将墙洞内剩余的册子尽数取出。
“这些经书中皆隐藏着朝中诸多大臣的把柄,以及归附母后的官员名录。
你将其带回王府妥善运用,唯有我儿登上高位,母后才不会如现今这般受困。”
言罢,她还将如何解读经书内容的方法,附耳详细告知小儿子。
“宁王”犹豫不决道:
“可,可是儿臣只是想保住性命,并无意与皇兄相争……”
“糊涂!你不争,难道要等死吗?”
张太后怒其不争地戳了下儿子额头,见其仍犹豫不决,索性下了一剂猛药,道:
“即便你不争又如何,若当今圣上终其一生都无子嗣,这皇位届时岂不是要落入他人之手。”
既是如此,不若兄终弟及,当下便将皇位传于胞弟。
“宁王”悚然:
“母后何以知晓皇兄日后再无子嗣?”
张太后语塞,见小儿子依旧盯着自己,侧身避开视线,垂眸说起另一件事:
“皇后成岚昔日在闺阁时,便心有所属,原是想嫁与表兄为妻,不料阴差阳错被家里送进宫。
母后也是后来偶然得知,此女至今未曾为皇室诞下一儿半女,盖因服了密药之故。”
“所以,皇兄他也是被人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