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哥,你也不是那种阿谀逢迎的人呢,为什么要搞那么多复杂的人事关系?我看你认识的那群人没一个好相处的啊..."我记得有一次我叫了小崔小杨和其他几个做得不错的销售喝酒的时候小崔问我——他问的是类似叶总、侯总那些人,那时候开始我经常让他帮我办点事,这些事绝大部分时候会是围绕这俩人展开的,不论表象如何其实一般都和他俩有关。
"你先喝着,让我想想..."我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现在认真想事情总是会用拳头而不是手心支着下巴,需要这个动作帮我集中注意力),"哪!大伙都听着!"我把酒杯在桌上磕了几下吸引他们的注意,"这不是查哥在给你们上课,我只是说一点人生体验——如果你的身边有有钱人,对他们好点,总有一天能用得上的,他们比没钱的人有力量得多。我也不是说非要和他们一起做事或者对他们奉承巴结,只是说对他们善良一点——活得越久,你越会发现有钱的人比较容易善良,相对的,贫穷的人容易凶恶——比如我,典型的恶人...因此上,不要学我,大家都去争取做一个有钱的、善良的、能够对别人施云布雨的人!干杯!"
其实这是我在回答小崔的话,但是我觉得这个思想结果说给他一个人太浪费了,因此上就对大家都说了一下,这一定不是绝对正确,但是从我的体验来说说它相对正确一定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我年轻的时候特别不尊重有钱人,甚至怀着敌意,比如那时候对某玉柱、对做医药那个张总、对老侯和他的狗腿子老金、甚至对后面莫名其妙扯到一起经常来往的叶总,一概觉得他们特别讨厌,老是在那装模作样的。但是来往多了会发现,他们一个个的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都有自己的优缺点,都有自己不能对外人说的奇怪癖好,但是无一例外也都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人,并没有比那些在底层拼命打拼的人坏多少——可能你会说,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拼命攫取财富,这样不正当哎...正当?正当只是做事情需要加上去的一些理由,只要你愿意而且富有智慧,一件事情你想怎么解释它都行,没那么难,正不正当、为何正当得分这件事是要说给谁听,这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杂耍罢了——我想起后面在北京蹲号子,里面有个哥们儿专门在后海工体三里屯寻摸喝多的洋人下手,轻则开车碰瓷,重则绑票虐待,他有一套非常严丝合缝的正当理由搞这些事情——
"我不能让十八世纪末的事情重现在如今的中国啊!我告诉你吧,我从来没有欺负过一个自己人,我这属于为民除害,打击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的嚣张气焰!一百多年前‘一个团’(他是河南人,学了一嘴半生不熟的京片子,说‘义和团’就是‘一个团’)怎么拿大刀削他们丫的,我现在就用小刀怎么削——我告诉你吧,我们那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跟洋人混的男的给一嘴巴,女的给她大腿上拉个口子,下回我们的人抓到大腿上有口子的女人跟洋人混在一起,上去就给她把气儿放了..."
啧,我那时候已经老了,不太愿意跟人犟嘴,但是忍不住发出以下疑问:"大哥!一个团那些人下场可不太好啊..."
"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嗯,有水平的,这类玩意解释出来还不就是给傻瓜听的,你能说他完全不正当吗?要么媚外,要么仇外,咱们一概就是那么情绪化,从古到今都是这个样子。我倒是觉得,不论是媚还是仇,你观察一下他能用哪个体位从外国人身上弄到钱就知道这个事的性质了,所有的理由都不值一提...
因此上我开始又去跑侯总和叶总的关系其实就是委托他们帮我找点高端客户我好去推销我的小香猪,而且这俩人都挺愿意帮忙——侯总主要是来往的时间太长了,认识太久关系比较长远,他帮帮我也没啥;至于叶总,你别忘了他是个老饕来的,这个人本来就特别爱吃,对这些玩意都特别有兴趣,那时候我把老家我三舅上山放的羊送给他,他亲自下厨做出来吃了俩顿,香得要死,喊我过去俩眼放光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小查啊,我看你也别干别的了,专门搞一个这种绿色食品或者养生大健康的公司吧,客户我给你找,我也不求你别的,你把我的吃喝原材料精挑细选把把关就行——我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这方面我们这些人其实都一样,很多人他不是不想讲究,他是没那个条件!"他说得忘了形,可能发现我不易察觉地微微笑了一下,马上改了口,"...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做!同样的羊肉,我炖出来整栋楼都香得要命,这个水平大多数人没有!其实我建议你蛮可以向大健康的方向发展...生活水平提高啦,怎么吃点健康的、美味的,是我们这个时代一个非常重要的议题,所以..."
你不能说后面我没有听他的建议,我自己的公司里其中有一个就专门做这个的,但是针对的人群很有限,因为说实话后面我懒得做生意了,操不起那个心...
小主,
因此上,我跟这些有能量的人越来往越发现他们其实特别可爱,而且,更重要的是特别容易有可能可爱起来,而我跟门店那些二十来岁的姑娘说话,为她们的未来担忧,甚至连一个合适的交流方法都找不到不是吗?她们防备我,因为我是她们的老总,而且我还是个男人...唉,雷劈你八次我都不会看上你的你怕啥?听听我的话,看看能不能取取经多卖几张会员卡,不是也美滋滋吗?
所以算啦,我还是做我觉得比较轻松的工作吧,我去做小香猪或者别的高端一点的东西供给那些不会因为它们的价格产生气愤的人或者场所还比较合理,而侯总叶总他们就是我最好的抓手。
我这里澄清一点,那就是我前后做的所有的生意人家们都没有过问,他们帮我,就是我对他们说了我想干什么,然后他们脑海里就会有一些对口的人涌出来,接下来的一个月以内他们会找机会安排一下我和那个人碰头,一般会是吃饭或者桑拿(这个少,因为到了肉袒相见的地步他们就需要对你们的来往负一点责任了),然后把我介绍给那个人,后面的事情一概都得我自己去运作,我敢再因为这中间的事给他们打一次电话他们就敢跟我翻脸——介绍给你认识就是他最大的善良,你再因为这中间的事去烦他,那就是你不懂事了。
所以我做小香猪的时候其实也很痛苦的,因为这个生意太小,我自己做业务员去做意思不大,但是别人除了不愿意做也没有我那些资源,没办法,开始的时候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经常去洽谈相关的事务——后面这个小香猪的体系成熟了以后我就把它扔给小崔了,他去维护和销售,他去赚那个提成点——因为后面我的心态非常差,什么都不太想干,早上去公司转一圈,没什么需要我处理的事就回家写东西去了。
公司开始运作第一年的年底的时候我不是这样的,虽然发怒撂了一次摊子,但是回来以后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继续完成我的本职工作。这一年另外一个值得说的事情就是我和孟小倩的来往,那时候我跟她也就隔几天见一次的交情,我甚至也懒得对她动什么心思,就是当作一个漂亮的异性朋友偶尔见个面吃个饭,毕竟每天觥筹交错也是很累心的,有时候需要这样一个姑娘调剂一下。然后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她问我能不能帮她找个工作,我才第一次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事情——
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我是不太会干的,给她找工作那是她亲戚朋友应该操心的事,不是我。我想起,那以前有另外一个姑娘(我的老乡)找我帮忙,说要给她弟弟办实习证明还是什么要我帮她盖个章,大概就是一个工作证明的样子,我还跟她睡了一觉呢,怎么的,这世上还有白来的事?
"我的公司里没有你的岗位,你什么都干不了——电脑你不会就做不了文员,你这么漂亮也不太方便做销售,让你去做商务接待吧你又觉得是在三陪,其他的我想不出什么你能干的事...不然你自己说说?你想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我可以端茶倒水,清理卫生,接待跑腿,整理文件,做工作计划..."
"你这是助理的活,我不需要助理。"我漫不经心跟她说,同时想了想,别人好像也不需要,没人忙到这种地步,还得配一个助理专门伺候着,这个时期公司里最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自己都没有那么多事。
"你招了我吧,起码让我把年过了..."她可怜巴巴这么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