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道说道:“贤兄,此事容后再议。”端起茶汤,抿了口,顾盼刘黑闼、赵君德,说道,“贤兄、四郎,今日把两位兄长都请来,是有三件事,与二兄商量。我先说头两件,一件是,郡中诸县已降,然世道不宁,各县皆颇有盗贼,为安民生,各县之盗贼,我等须当将之抚、剿;一件是,周边诸郡,闻知我部占下武阳,也许会有来犯者,我以为,咱们须当早做戒备。”
刘黑闼点头说道:“咱们来之前,郡中诸贼,咱管不着,便且由它,於今咱兄弟已到,这些贼寇,是得将尽之拾掇了!不然的话,若仍任用彼辈蟊贼,与咱兄弟抢食,咱兄弟的威名何以彰显?至於早做戒备,也确该如此。贤弟,俺在来贵乡途中,听说了件事,说是清河的张金称残部,前两天南下,掠了堂邑,烧杀掳掠了一通,北还清河,贤弟,此事可真?”
“是有此事。大概是趁着咱兄弟新得武阳,郡中尚还未安的机会,是有数百贼寇,打着张金称余部的旗号,从清河边县,南入武阳,在堂邑抢掠了大半天。”
赵君德拍了下案几,骂道:“张金称这贼厮鸟,他活着时,在俺清河郡就是无恶不作,不但攻掠县城,纵同道中人,入他娘娘的,他也是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简直无法无天!而今这狗日的死了,他的残部,居然还敢打他的旗号,来武阳抢掠。刘兄,听到这消息的当时,就把老子给气坏了。俺当时就向二郎请令,去追这伙狗日的,尽皆杀了。二郎没让俺动。”
如前所述,山东、河北诸部义军里边,最凶残的就是张金称部。赵君德部此前也一直活动在清河郡,与张金称部少不了打交道,部曲比不上张金称的多,赵君德也受过他的欺压。
李善道说道:“贵乡到堂邑,说远不远,亦百余里。四郎,不是我不让你追,等你率部赶到,这伙贼寇早还回清河郡去了,你又还怎么追?与其追赶,……四郎、贤兄,咱们尽快把‘分兵屯驻郡中要地’这件大事,计议妥当,布置下去,才是正理。等咱的兵马分屯在了郡中各处要地,料如张金称残部这样的贼寇,自然也就不敢再贸然地入掠武阳了。”
赵君德、刘黑闼两人以为然。
刘黑闼问道:“贤弟,你打算怎么部署?”
“二兄请看地图。”李善道起身,到墙壁上挂着的武阳郡地图前,先在堂邑县的位置点了下,说道,“郡北三县,西为馆陶,东为聊城,堂邑居中。这一个驻兵的要地,弟之愚见,就是堂邑。驻兵於此,北可阻清河之贼,西、东可应馆陶、聊城,分御武安、济北郡。”
接着,手指往下滑,在郡西的元城点了下,说道,“郡西七县,北自聊城,南至观城,元城约略处其中,且元城离东郡不远,隔河相望,第二个驻兵之要地,弟愚以为,就是此处。兵驻在此,既扼大河,又能与东郡相通,若有事变,足可为郡西部的牢靠支点。”
手指最后落在了顿丘,说道,“顿丘与汲郡接壤,是咱们打下的第一个武阳郡的县,第三个驻兵之地,愚见最好就是这里。只要顿丘不失,武阳与黎阳间的道路就不会断绝。”
说完了他选定的三个驻兵地点,李善道顾问刘黑闼、赵君德,“两位贤兄,觉得如何?”
刘黑闼摸着胡须,没怎么细看地图,笑道:“贤弟,你的意思正与俺同!”
却是分兵屯驻郡中要地此事,尽管是李善道才刚提出来的,刘黑闼实是早已也有这块的思虑。
他思虑的结果,和李善道一致。
“四郎,兄何意也?”
赵君德认真看了片刻地图,同意说道:“二郎的计议甚是,按此部署,最为适当。”
刘黑闼问道:“贤弟,就在郡中除了贵乡以外,这三个地方分兵屯守,以御外郡、控郡中,没有问题。唯是,不知驻此三县的兵马,贤弟打算各择何部?” 「5.2.
脖子扭住了,扭都不敢扭,很疼。今天只此两更了,明天继续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