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看他眼神有疑惑,笑着点点头,“没错,骆某已经在皇帝面前夸过贤弟,你不需要再表达忠心,能力暂时也无法展示,一个质朴的好人会让人内心产生信任。”
“下官听懂了,指挥使是说,下官得与国公府保持距离?”
“贤弟是亲军,这是你的出身,与谁交往是你的自由,但不能脱离亲军这个出身,否则肯定无法做事,哪怕是英国公让你做嫡亲女婿。”
“下官前日还与董师兄说,穷人的悲哀不是做狗,而是做狗都没人要。”
“错,大错特错,这是混日子的思维,你是亲军,你是实职千户,京城当然没资格做虎,但你要做狼,聚拢一群狼,让群虎忌惮,这才是你的出路。京城的狗太多了,就算你天纵奇才,也不缺你这一只。”
陆天明到大明朝第一次被人说服,感觉骆养性说的很有道理,为何对自己这么掏心置腹呢?
骆养性好似能读懂人心,看他的眼色恍然大悟又略有疑惑,立刻说道,“骆家就是一只狼,骆某不需要养狗,也不需要做狗,只愿狼群壮大。”
陆天明顿时躬身,“指挥使大智慧,下官心悦诚服。”
这比某种朋友还让人信服,骆养性点点头,“贤弟是聪明人,有上进心的人都不愿给人做狗,当今朝政艰难,皇权势微,京城每个角落和官场龙盘虎踞,这就是阻挡有志者上进,但愿某一天京城群狼共舞,大明朝反而会生机盎然。”
“骆指挥使的辩证很有说服力,下官明白了,官场可以借力,不能投靠,否则阻挡自己的前途。”
“善,我们可以去面圣了。”
“稍等!”陆天明咧嘴一笑,“道理下官明白了,骆指挥使为何截杀武堂的人?锦衣卫家法成尿布了?”
骆养性双目亮光一闪而逝,刚起身又缓缓落座,倒是没有否认,“贤弟,京城其实有很多双眼睛。”
“下官可以猜到,但您浑水摸鱼未免有点自断双臂。”
“收获很多,至少逼出了他们大队刺客。”
“他们是谁?”
骆养性突然笑了,“他们是谁,暂时不得而知,也不能胡猜。贤弟如何判断出是愚兄所为?”
“因为刺杀武堂的人,让下官把凶手锁定在曾经是英国公的人,而后又判出的人身上,竟然没有第二个可疑之处,下官一直不明白英国公为何无动于衷。
到昨天才明白,国公知晓是什么情况,刺杀让追凶有了明确的指向,那就是上当了,这人一定在京城遍撒眼线,应变能力无出其右,除了指挥使,下官想不到第二人。”
骆养性笑着点点头,“可喜可贺,没有被形势误导,贤弟果然拥有做大事的潜质。锦衣武堂都在做杀人越货的勾当,骆某说过多少次,当今亲军不是天启朝外人做主,不要给我在京城找事,尤其是内城,只有城北的武堂不听劝,这次应该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