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还是不甘心，但是被郑心怡阻止了：“奶娘，不用说了，爹是我杀的，和奶娘无关。”

郑心怡知道哪怕奶娘都把罪名认了，她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能支撑到现在，她是靠着奶娘，才能走到现在。

奶娘要是不在了，自己也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了。

自己在乎的人，也只有眼前脏兮兮的老仆。

在乎自己的人，也就只有这个脏兮兮的老仆。

也许死才是她的解脱吧，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被毁掉的只是自己。

“大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郑心怡决定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我..................."

说了很多，很多，李毓都不打断郑心怡的话，李毓知道郑心怡能说出来，也是鼓足勇气的了。

虽然知道了一点实情，但是在郑心怡这个受害者口中说出来的实情，让李毓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一个小女孩被自己亲生母亲亲手下药，送到自己继父的房间，为了所谓的立足之地。

李毓一点都体谅不到郑夫人的无助，反而觉得郑夫人比较自私，要是个正常人，和离就和离了，拿着点钱带着女儿回娘家，或者租个地方，和女儿绣绣花，都能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而且女儿也要嫁人的，到时候找个夫君给女儿，总比和继父在一起强。

女儿嫁出去了，就剩下母亲自己一个人生活，少吃几口，都能对付得过去。

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过苦日子。

当然，这个是李毓心中对郑夫人的看法，李毓也不知道郑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而郑知府郑琅也是有病的人，哪怕不是自己亲生女儿，面对一个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脑子都是屎。

李毓拿出了银票，还将风月楼里面的怜柔带来指认，虽然怜柔早就忘记给钱她的人。

但是作为凶手的郑心怡是不会忘记的，郑心怡后来才想起自己爹是从后门进，所以她的左手并不是自己爹的左手，走错了房间，撞上了怜柔。

奶娘也交代了，因为自家小姐说到这件事，奶娘也偷摸摸去塞钱给小姐‘撞见的人’，奶娘误会风月楼的莲儿，就是自己小姐撞见的怜柔。

加上，那天只有莲儿在怜柔的房间，所有，奶娘出了钱，让莲儿闭嘴，还顺便装鬼。

后来莲儿贪得无厌，加上想要赎身，奶娘干脆让莲儿为情所困，而自杀。

黄姨娘的死，奶娘也交代了，至于所有有鬼的谣言，都是奶娘散布出去的，

两家受害者，都是掩面而哭。

郑心怡也没有上前说对不起，她也许知道自己无论再怎么道歉，都换不回两条鲜活的人命。

奶娘也没有动，她知道，如果让她再选择一次，也会下手杀死这些人吧。

后悔吗?

不后悔，她没有像李大人那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奶娘只是想守护好，自己一手奶大的小姐，也是守护在她心里面算自己孩子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