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的阅卷是请了大老远赶过来的廖山长和大儒批阅,这会儿正没日没夜阅卷。

正试的卷子只圈圆,全部出来后,记了座号发榜。

上榜的学子看座位号参加第二次的覆试。

不过这会儿正试的卷子还没看完。

第二天沈遇安醒来,发现高子赞睡得正香呢。

高子赞起来的时候,沈遇安已经看了半个时辰的书。

“要不县学的教谕看好你,以前还觉得自己勤勉,自从和你住一个庐舍,才知晓你有多努力。”

他因为家境不是很好,所以在县学很刻苦,没想到沈遇安是一个手不离书的。

“可当不得子赞兄称赞,勤勉你不输我。”

高子赞坐了起来,走到沈遇安边上,在沈遇安疑惑地抬头看他的时候,轻声道:“赌坊的票我烧了。”

“子赞兄这半钱银子攒了许久吧?舍得?”沈遇安似笑非笑地说道。

高子赞摸了摸鼻尖,“先前是我左了,被那陈耀祖说得心动了,这半钱银子当是我的教训了。”

这半钱银子是他抄书许久挣的钱,之前沈遇安让他把赌坊的票烧了,他还很舍不得。

加上他对沈遇安很看好,赢的机会很大。

人这一生,思想歪过一刹也正常,只要及时克制就行。

而高子赞能听劝就不错,沈遇安也看得出来,高子赞这人太过纯良,这以后好与坏就看本心了。

也可能是高子赞从小只读书,结交的好友简单的原因。

若是高子赞多接触陈耀祖那样的人,很容易被带坏。

“子赞兄身正,我本也只是提醒你一番。”

虽是如此,高子赞还是正经对沈遇安鞠躬行了一礼。

沈遇安起身移开。

二人相视一笑,沈遇安最后还是多说一句道:“陈耀祖此人,子赞兄避着些,不然容易惹上祸事。”

“遇安,你可是知晓些什么?”

沈遇安把上次茅厕那里的事和高子赞说了下。

高子赞面露骇然,“这要是被人告发了,说不定会被牵扯进徇私舞弊里。”

“那卷子我瞥了一眼,倒是和考题没有相关,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料想那陈耀祖也不会因为想坑同窗做下这么大的事,想来只是想挣一笔钱,顺便坑学子们。

毕竟买了那么多题,一题没考,而买了卷子的学子院试的前几天都在侧重点温习买的考题。

可不把竞争对手坑了一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