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至当下,魏垣吩咐膳房现做了几份女儿家爱吃的甜点,又端来牛乳煎茶为她压惊,待她略用几口后,方沉声道:“不过你这侍卫......”
“这是我在掖庭宫关禁闭时认识的好朋友寒英,人实在,还听话。”南珠难得夸人,虽不太中听,但已是公主能给出的最高评价。
伍必心听得嘴角抽动,诚然,寒英是个听话的,只接任务不问缘由,可实不实在得视情况而定。
譬如不赞成伍必心与闵红荼见面,害怕皇帝追查,这就很不实在。
“好朋友?有多好?”魏垣恢复平日的庄重,眉间微凝,“挟持公主可是大罪,你不怕死?”
南珠见魏垣不信,顺势说起寒英替她收拾九十九个碎碗的故事。
去年她遭禁足,一发怒便摔碗,屋子里器具有限,摔碎后只得靠门口守卫换新,之后怒起怒息,无聊了又引寒英叙话,一月下来恰巧摔碎九十九个。
那侍卫不甚言语,静待南珠说完,才有意回答魏垣所问:“违抗公主之命也是死罪,人横竖都得死......”
南珠放下碗盏,尴尬一笑,魏垣又被噎得无语。
侍卫眸子一转,忽地想到什么,恭敬道:“卑职名叫寒英,半年前得陛下赏识破格调入羽林卫,如今在晏中郎将手下当差,公主出逃,卑职确有参与谋划。”
能问出先前那句话,魏垣显然知晓其中关窍,并非“参与”这么简单,以南珠那单纯的头脑,动静闹大了甚至都奔不出承天门,何谈“周旋”两日。
他若有所思,转头问道:“必心,你怎么看?”
伍必心抬扇遮笑,随声应答:“魏兄,中郎将晏锦可是晋王殿下的人,如今他对您也是颇为敬重,要不咱们看在晋王的面子上,保这小子一命......”
“多谢表兄,南珠此次出逃,就没想着得到父皇原谅,可寒英受到牵连,只要你们能保住他就好。”
南珠起身退后两步,旋即跪拜,寒英知趣地随她同行大礼。
此举着实惊到对坐二人,魏垣忙不迭上前扶起她来,“公主岂可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