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反正父皇说不嫁给礼部侍郎的儿子就废我为庶人,如今既逃出皇宫,南珠便不再是公主了。”
她说得泪眼婆娑,话音刚落,两行清泪顺势淌下。
魏垣见状不免动容,命人暂且放置好行李,不过能不能将她留在府中,还得请示长公主。
侍女引南珠去长公主所居的碧落阁,刚出西厅,却瞧见纾雅被雪魄搀扶着款款而来。
休养这三日,纾雅烧得断断续续,今日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可身子还是软绵绵的,小憩方醒,听说府上有贵客到访,遂赶来拜会。
“公主殿下万福,不知今日到府所为何事?”纾雅豁然一笑,苍白嘴唇随即微咧,露出一排贝齿。
南珠收起一汪眼泪,上下打量,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和小七的丑......你和小七的事我在宫中都听说了,还以为你耍心眼子装病避嫌呢,这是真病了?”
雪魄听不惯旁人开口闭口“丑事”,没等纾雅开口,她径自回怼道:“禀公主,王妃当夜中毒,浸泡凉水以致感染风寒,此刻方得好转,还请您放尊重些。”
“真病了......”纾雅脸上未见丝毫怒气,反而耐心回应,“况且我与殿下皆是遭人陷害,就算谣言飘得再远,我们也是受害者,公主您说呢?”
这一语,南珠深以为然,而后轻拭泛红的眼眶,挪开眸子不再看她,“别叫我公主,父皇嚷着废黜我,风声早就盖过你那破事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纾雅笑容凝滞,随之而来的是满目疑惑,她一病多日,确实不知宫中大事。
南珠出宫之前便想好了来德宁公主府,正是为了表兄魏垣,她见纾雅一脸懵相,也不愿多作解释,漠然道:“好了,我还要去拜见姑母,多说无益。”
她的心思向来浮于表面,多让人看上几眼,甚至还会主动交底。
南珠暗忖,自己总不能说“我要抢你丈夫”之类的话,多不体面,倒不如等木材成舟之时直接拿出结果。
纾雅瞧着她心事重重,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忽然的告辞所打断,只能目送她跟随侍女朝碧落阁方向走去。
不多时,魏垣安排好侍卫寒英的歇脚处后踏出西厅,将南珠公主出逃一事详述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