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双喜同志，孙铁狗自己承认，他亲手溺死过三个女孩，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尸骨就埋在墙角，要不咱们挖出来？”

“我可没说。”孙铁狗气焰矮三分，唏嘘道：“我吹牛不行吗？吹牛又不犯法。”

陈书宁死死盯着孙铁狗的眼睛，冷声问道：“分家的事，你有意见吗？”

“不能分家。”孙铁狗嘴硬如铁，依旧不松口：“分家也行，让孙英子跟陈春山离婚，回来照顾我。”

“凭什么离婚？”陈书宁反问道：“两家是换亲，我小姑姑没跟孙强子离婚，孙英子就不能跟我老叔提离婚。

你闺女离婚回家，让你再卖一回。我小姑姑继续留在这里吃苦，你想什么美事呢？”

孙铁狗知道他站不住脚，可他不想轻易放过陈素玲，只能耍滚刀肉。

“小毛丫头，你别欺人太甚。惹急我，我去你家上吊，不恶心死你，也要吓死你。”

“不就是死人吗？我不怕。”陈书宁挺直脊梁，语气中透露出骄傲：“我爷爷扛过枪，杀过鬼子，打过美国佬。我是他孙女，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死人？”

孙铁狗瞪大眼睛看着陈书宁，往日，他只要说出这句话，对方绝对低头，今天怎么不管用？这死丫头什么都不怕？

“你别扯鬼神那一套，我们是唯物主义，牛鬼蛇神都是封建迷信。孙老头，你要敢胡咧咧，我立马去乡里找镇长。”

王二秀挖着耳朵，语气不耐烦，开口问：“你是村长啊？那谁是孙强子的宗亲？”

陈向阳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热闹，闻言答道：“孙老头的宗亲都不肯过来，说分家的事，他们不掺和。”

王二秀面露鄙夷，嘲笑道：“孙老头，你人缘不行。我这样的都有亲戚朋友，你这可倒好，宗亲谁也不来。”

“刚才他还催强子出去搬救兵，找谁啊？”李宝珍附和道：“我们都打上门了，老孙家谁也不出头，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陈爱国看到陈素玲从屋里出来，高声说：“不掺和也合适，有村干部作见证，分家的事也能成。”

陈爱中喊道：“素玲，把东西拿过来，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分。”

陈素玲穿过人群，把布口袋放到地上。打开布包，数出四块三毛钱装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