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欠她。
“驸马爷,你不欠我。只是这一次,可苦了玫娘了。”卿予开解他。
想着娇花一般软弱无依的玫娘,或许有一日会凋零在皇宫里,卿予心里无限感慨。
叶昀黯然道,“我辜负了玫娘,也欠你良多。”
他说罢,从腰间的玉带上解下药囊,递给崔逖,
“这是药王谷灵药,你配着方子,用来洗眼睛。”
“至于断腿再接,我回去准备一番,明日就来为你医治。”
“真这么神奇?”崔逖问,欢天喜地的捧着药囊回了偏院,准备打水洗眼睛。
“什么?你竟然能劳动林大人去请叶驸马为你看病?”
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凑过来,看了看崔逖手里绣着“叶”字的药囊,惊讶的叫了起来。
在墙角坐着晒太阳的耄耋老人闻声,也伸长脖子看过来。
昨夜崔逖进了这次院子,知道了这胖子和孤老的身份。
娟娘说,金胖子是死囚,林大人费了不少功夫才把他救出来。
还有这个孤老,是当年东临王征伐北匈国活下来的老兵,林大人有一日在街头捡到快饿死的他,也就一并儿养在林府里。
崔逖说,“林大人是一品大官,就算找人医治我,那些太医总不能不给她面子。”
金胖子嗤了一声。“你真以为这叶昀是个普通太医,会甘心被权贵驱使?”
“叶昀姑母是先皇发妻,当今太后,他的父亲乃药王谷谷主,他的表兄可是当今圣上。”
“他自幼在医学上天纵奇才,号称能——医死人,肉白骨。他入长安,日常除了为皇室看诊外,一年只为外人看病三次。”
孤老接过金胖子的话,也算在敲打崔逖,“这三次看诊机会,五千两白银起拍,皆价高者得。”
金胖子接嘴道,“就算如此,也让天下的巨富高官,趋之若骛。我记得前年苏州首富求他为老母看病,光诊费就花了三千两黄金。”
“林大人对你的深恩,你可不能辜负呀。”孤老看着崔逖,沉声说。
崔逖沉默了,昨日的皇宫夜宴上,俊美健硕的少年们手持短剑,踏歌而行。
皇帝让林大人从中选人带走。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何这林大人不选那些漂亮的少年,偏偏会选了他这个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