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
一旁的沈三石自然知道褚承良必是许有重利。
可就在沈三石以为无可奈何,打算开口求常茂小惩大诫,轻罚眼前杂役之时,却听常茂立时出声道:“你既已认罪,便也是死有余辜。”
“来人,斩首!”
此言一出,莫说是那名杂役。就连沈三石、周长青等人也不由瞪大了双眼。
“大....大人,小的只是放火,况且并未火起,未曾伤人也未曾烧毁半点货物。”
“如此大人便要将小人斩首?”
此时褚承良明显能感受到那名杂役说话之时,就连声音都跟着颤抖。
明白自己若不能保住他的性命,紧接着他便要将自己招供出来。
随即!
褚承良壮着胆子看向常茂道:“将军凭的是哪条王法?”
“身居高位便可随意杀人?在下可是曾经听闻将军因擅杀歌姬,被陛下重罚,贬职发配北平之事!”
“嗡~”
听到褚承良这话,一旁站着的沈三石心中猛地咯噔一声。
即便沈三石不知常茂性急鲁莽,早已名声在外。
可褚承良竟敢当面戳常茂的痛处,哪怕是寻常人也难受此辱,更何况本就为武将的常茂。
就在沈三石上前一步,打算先行劝解常茂,说明这褚承良本意就是为激怒常茂之时。
却见常茂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镇定自若道:“圣君在上,莫说是在这皇城天子脚下,即便穷乡僻壤之处,也断然无人敢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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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方才说擅杀歌姬之事。”常茂嘴角微微上扬,若无其事道:“本将早年确有鲁莽之行,不过陛下已然处置。”
“你若不服,岂不是说陛下公私不分,有意偏袒本将?”
“这......”
褚承良一时间还真就无话可说。
他本以为武将们都是性烈如火之人,自然受不得半点言语相激,更是不能巧辩,可没曾想眼前的常茂竟也有如此口舌之利。
“本将正问你话!”常茂猛地提高音量,怒声斥道:“你可是不满陛下先前对本将的处置?”
“这.....”
“草民不敢.....”
“哼!”常茂白了褚承良一眼,愈发冷静说道:“因先前之过,陛下贬本将为龙州侯。”
“如今陛下亲封本将郑国公,也是本将带兵冲杀北元兵马,多少次从尸山血海里杀出,积攒下来的军功所致。”
“你有何不满?”
“小....小人不敢!”面对常茂的呵斥,褚承良不敢有半分忤逆,忙低头出声。
见他如此,常茂也不愿同他饶舌,转而看向方才那名衙役道:“你虽纵火不成,可我大明律早有明文规定,纵火者轻则杖刑五十,流放充军。重则斩首!”
“大人,小人未曾放火.....”
“火虽未起,可一旦火起,运送货物的杂役即便能逃过火烧,也难逃主家怪罪。”
“烧毁货物,你也无力偿还,自然要让那些运货杂役无辜受过。”
“你可知一车货物价值几许,因你之过,那些差役之家定是穷极一生,也难偿还债务。”
“如此!”常茂语调清冷,继续质问道:“你可还觉得本将不该重罚?”
“这......”
即便在场几人都能听出常茂所言有几分欲加之罪的意思。
可真要这么说,即便是闹到朱标跟前,常茂所言也挑不出什么道理。
对眼下法治不甚完善,判责轻重全凭处事官员主观判断的年代。
常茂因此斩首这名杂役,最多也不过是个判责过重,被朱标简单申斥两句罢了。
也是在众人沉默之时,只听常茂似有些不耐烦道:“斩!”
“小人招!小人这便招供。”
“小人放火乃是受东家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