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懊悔先前应允吴清源入宫陈情之事,如今局面变得如此复杂棘手。
然而,当她瞥见身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的李若弗时,只得强作镇定,伸手拉住李若弗的衣袖,压低声音道:“王家之人尚在此处,切不可失了仪态。”
李若弗闻言,虽心有不甘,但终究还是安静了下来。
李如梦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人群之中的王进身上。
只见她轻轻抬手,向王进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前。
待王进走近,李如梦面露感激之色,缓声道:“王侍郎,今日多亏王将军奋勇杀敌,我安化方能免遭李敏毒手。烦请王侍郎先行将王将军接回府中歇息,太医署的医者们即刻便会前往贵府诊治。”
其实,李如梦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想要将王处存送离皇宫,除了顾及到李若弗那如坐针毡、难以自安的模样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她方才亲眼目睹了李若弗与微烟中毒后的惨状。
当时两人中毒发作之时,犹如狂魔一般凶残无比,令人毛骨悚然。
但好在只要及时接触清水化解毒素,便能转危为安,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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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进原本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跺着双脚,额头上甚至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然而,当他听到李如梦所言之后,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急忙招呼起身后那四位身强体壮、孔武有力的壮士,一同快步走进了偏殿之中。
只见他们动作迅速而又利落,转眼间便来到王处存身边,一人一边地将其牢牢架住,然后毫不犹豫地带着他径直走出了怀王府。
此时,在场的其他人眼见这般情形,心里都清楚继续留在这里凑热闹显然不太妥当,于是一个个如惊弓之鸟般四散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偌大的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李如梦依旧稳稳地端坐在那张椅子之上,目光冰冷地凝视着依然站立在冷水缸中的李敏。
此刻的李敏浑身颤抖不已,身体在寒冷的水中显得格外单薄和无助。
她的嘴唇早已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如纸,牙齿也因寒冷而不住地上下打颤,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响。但即便如此,她仍然紧紧咬住牙关,不肯示弱半分。
也不知究竟是因为身上所受的伤势过重,还是刚才伤人时不慎让鲜血溅染到了自己的衣物之上,总之,方才还清澈见底的水缸,如今已然变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面对此情此景,李如梦面若寒霜,冷冷地质问李敏道:“李敏啊李敏,‘咎由自取’这四个字用在你今日的遭遇之上,简直是再恰当不过了!”
李敏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但随即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一丝倔强与不甘。
她哆哆嗦嗦地说道:“本宫乃是被同昌殿下欺凌至此,定要面见陛下讨个说法!”
李如梦听闻此言,不禁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道:“哼!就凭你?居然还妄想着能够再次见到我的父皇?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说着,她缓缓地从椅子中站起身来,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一旁的韦保衡见状,心中一紧,连忙跨步上前,低声劝解道:“殿下息怒,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韦保衡原本满心期待地认为李如梦会冲上前去对李敏大打出手,好好修理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此时的李如梦心中早已对李敏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根本就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只见李如梦面若寒霜,用冰冷刺骨的目光死死盯着李敏,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到其内心深处一般。
随后,她缓缓开口质问道:“怀王妃竟然把怀王府的管家玉牌都送了出来,李敏,你可知其中缘由?”
听到这话,李敏不禁心头一颤,但她迅速调整好情绪,强装镇定,试图掩盖住内心的震惊。
她毫不退缩地迎上李如梦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倔强而略带嘲讽的笑容说道:“同昌殿下仗势欺人未能得逞,莫非如今还要恃强凌弱、欺压我这怀王府不成?哼!不正是因为我的父王和夫君皆遭你们毒手,你们才有胆子这般肆意妄为地前来欺凌我们母女二人吗?”
李如梦闻言,忍不住被李敏这番荒谬绝伦的言辞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她便收敛笑容,一脸严肃地反驳道:“母女?真是可笑至极!你可有曾询问过怀王妃是否真的将你视作亲生女儿看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