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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赶忙躺回床上装病的季瑗只穿了件里衣,松垮的衣裳露出了背后经年不愈的伤痕,当年他能活下来多亏崔祁的药,可即便愈合每逢阴雨天气也会疼痛难忍。
他敛好衣襟,披上外衫:“离,人走了吗?”
“瑗,是休息休糊涂了?”
是越王的声音!季瑗忙不迭整理发冠疾步趋走:“参见大王。”
越王见他衣衫单薄,便笑道:“彭春虽是尚未入冬,可穿的这样少容易患病的,而且爱卿重病未愈,实是不该。”
季瑗对突然袭击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讪笑道:“多谢大王关怀,臣这便去更衣,还请大王稍待。”
院中菊花正盛,见越王随意摘下一朵离伤心的要晕厥,为了这盆菊花他们废了两年时间,就这么摘下来了!
但她只能笑,心头却在滴血:我的朱砂翎啊,救命!养了两年才开出的几朵花!
待到季瑗换好得体的衣裳出来时见到越王手中的花他也真的要病了,他为了这株菊花费尽心思,怎么给摘下来了!
他强撑着笑脸,见离也是皮笑肉不笑,夫妻二人欲哭无泪,他们恨不得抱头痛哭。
可越王是不明白园艺的,他很快带着难得的红色菊花回宫了,季瑗夫妻却是相拥而泣:“呜呜…我的朱砂翎,我养了两年才开花的朱砂翎……”
从筛选到开花,红色的朱砂翎经历了快十年的时光,移植到庭院也是第一次盛放。可辛劳的园丁还未观赏美丽的花朵,越王就先摘了一朵。
缺失的那处特别明显,深秋再结出一朵花苞几乎不可能,完了!
珍贵的朱砂翎被送到了王后手中,阮轻轻嗅着菊花的芬芳,神情恬静,全无即将赴死的悲哀。
越王笑道:“这是瑗家中的花儿,我从未见过红色的菊花,便想着给你送来。”阮皱起眉头:“大王,这花恐怕很贵重。”
她学习过更深层次的百科学,其中就有嫁接和筛选,想得到如此艳丽的红色菊花,怕是要经过无数实验。
“此言何意?”
越王不解,他对农事园艺一窍不通,阮轻声解释道:“大王,原生的菊花是黄色,要得到红色的品种需要在黄色菊花中不断筛选出偏红色的花朵。经过数次迭代才能培育出全红色的菊花。”
越王闻言立刻唤来宫人:“令尹为护王驾重伤不愈,赏百金,三柄如意。”
他以为是普通的花朵,见新鲜就摘了下来,没想到居然如此贵重!是以他难得大方,一百金给出去一点没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