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稷抬眸瞧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国师也同时抬眸,清楚看到萧凝发髻上的簪子,眼神微凝,眼里有痛色一闪而过。
又很快收敛,别开视线。
萧凝不确定昏暗的天牢中国师有没有看清,又朝着萧稷的身后走了几步,“来找皇兄。”
萧稷并未看萧凝。
他倒是发现,自从这萧凝来之后,国师整个人一下子丧气了不少。
多了种一心求死的感觉。
旁人或许看不出这微小的区别,但萧稷不同,生命倒计时他已守了二十多年。
这种变化他曾有过无数次,是以看的清清楚楚。
萧稷转眸看萧凝,“何事?”
萧凝沉默片刻,道:“昨日之事是我醉酒莽撞,并非有意为之,还请皇兄莫要生气。”
反正是随便找的借口。
她才没错。
她下次还敢。
萧稷知道是借口,但还是认真道:“若为昨日之事道歉,你寻错人了。”
“你该道歉的人,并不是孤。”
萧凝:“……”
她敷衍的扯了扯嘴角的笑,道:“皇兄教训的是,是我唐突了,那我这便离开,不叨扰皇兄查案。”
萧凝倒是利落,说走就走。
但她刚离开,萧稷便给了司南一个眼神。
砰。
就在此时,茶杯碎裂的声音响起,萧稷转眸看去——
却见国师不慎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
萧稷一个眼神,立刻便有狱卒上前打扫。
而他则是对着国师伸出手,表情不变,眼神如炬,一字一顿道:“交出来。”
国师表情不变,“太子……”
“搜。”萧稷半点都没给他狡辩的时间,直接一声令下。
立刻便有狱卒上前搜身。
很快便从国师的手心里翻出一块碎瓷片。
国师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太子,我已认罪,那二百三十一的确是我所杀。”
“杨氏的确受我指使,向小皇孙下手,你还想如何?”
萧稷不言语,只让人将国师捆起来。
这就是国师非要在此刻砸碎茶杯,藏一个自尽之物的原因。
他被关在天牢里的时候,整个人被绑的严严实实,嘴里都绑了布条,似是怕他要咬舌自尽一般。
他实在寻死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