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得到呢,绯晚也觉人心难测。贤妃提携付家班,既帮衬鹿官,也是因对鹿官知根知底,用着放心。千防万防,防着皇后,又替鹿官防着师兄弟,最后真正咬人的却是鹿官本人。
那天救贤妃时,绯晚已觉察鹿官是装晕。
保贤妃为上,自然是要提醒。
贤妃留鹿官在宫中,只为暗中调查。
今日看来,事情显然都查清楚了,是鹿官算计无疑。
“娘娘,她背后的人是?”
“自然是皇后!皇后派人捉住了鹿官的姐姐,鹿官只能进宫以命算计本宫!”
贤妃恨鹿官忘旧年情谊,更恨让她失去鹿官的幕后主使。
绯晚问:“证据确凿么,陛下可知道?”
“本宫今早已经将事情禀报陛下了!只是此事不雅,不能发作而已,日后陛下定会以别的罪名处置她。”
“那……鹿官的姐姐?”
“已经救出来了!”
贤妃咬牙。
鹿官害她,她却恩怨分明,不会牵连无辜。
“娘娘恩慈。”绯晚感慨,赞叹的语气恰到好处,“鹿官对不起旧日情谊,娘娘却问心无愧。”
“那是自然!”
贤妃侧脸冷然,恨且不甘。
灵珑回返,手中捧着一条叠好的裙子。
胭脂色,绣红芍,正是鹿官刚才穿的那条。
“娘娘,已经安排人送她出宫,鹤顶红也备好了,出宫便让她饮下。这是她还给娘娘的裙子,临出宫时脱下来的。”
贤妃转过脸来,眉头蹙起:“她脱了这个,穿什么出去?”
“只穿了中衣。”
“她是觉得对不起本宫,羞于穿本宫的衣服?”
“她什么也没说。”
贤妃愣了愣,最终只是厌恶吩咐:“丢了,本宫不想看见她穿戴过的东西!”
耳上的珍珠坠子和发间步摇一起缭乱晃动,似也陪着主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