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便让人给他煮了碗泡面。
香喷喷的泡面下肚子,他终于好受了些。
可一想到沈逾白留下的泡面要吃完了,他那好心情又糟透了。
“沈知州还没送年礼来吗?”
天元帝语气带了几分埋怨。
在大越朝,地方上官员会在过年将地方上的特产进献给天子,既拜年,又可在天子面前露个脸,告诉天子“还有我这号人呐,您可别忘了我。”
各处的年礼早就送到了,可天元帝一直盼望的沈逾白的年礼却是迟迟未收到。
天元帝隔一两日就要问一遍,这都腊月二十八了,竟还没消息。
莫不是那过目不忘的沈六元忘了还要给君父送年礼?
何德全弓着腰,笑得讨好:“回陛下,老奴正要向陛下贺喜,沈知州的年礼昨日便到了,一早就送进了宫里,只等陛下您过目。”
天元帝的疲倦一扫而空,摆手:“抬上来让朕瞧瞧。”
何德全笑盈盈地吩咐人将木盒捧了上来。
瞧见那两只巴掌大小的木匣子,天元帝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双眼却是眯了起来:“只有这么点?”
何德全的腰弯的更低了:“通城州路途遥远,大箱子送来不便。”
天元帝难得的冷笑一声,何德全便大气都不敢喘,底下捧着木匣子的小公公更是后背发凉。
半晌,天元帝终于淡淡开口:“拿来瞧瞧。”
何德全如蒙大赦,亲自去捧了木匣子过来。
瞧见那两只巴掌大的木匣子上竟还贴着两张封条,天元帝嗤笑一声。
何德全哪里敢有一丝停顿,单手握拳就将锁砸开,急急忙忙把盖子揭开,那两张封条也随之被撕破。
匣子里静静躺着两个油纸包。
天元帝又是一声冷笑,何德全便觉御书房冷得刺骨,心里暗暗怪沈逾白敷衍,明知圣上等着他送吃食来,结果只送这么个小盒子。
天子一怒,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就该遭殃了。
何德全笑着规劝:“能让沈六元巴巴送给陛下,必然是极珍贵的东西,陛下不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