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从鼻腔“嗯”了声,何德全急忙拿出其中一包,拆开一看,里面是叠在一块儿的三块泛红的块状。
何德全怎么看这东西也不像能直接吃的,一时连找补都不行。
好在让他瞧见这东西底下压了一封信,在天元帝的示意下,他拿出来一看,便欣喜道:“陛下,到底是沈知州想得周到,吃食长途运来不便,就熬制了红油底料送来,煮面做菜时放指甲盖大小,就能增香增味!”
天元帝瞥向那三大块红油底料,估摸着能吃两三个月,神情终于缓和,又将目光落在另外一个油纸包上。
何德全会意,赶紧将剩下的油纸包打开。
那雪白的一片出现在眼前时,天元帝便忍不住坐直了身子,亲自从木匣子那张纸拿起来看完,龙颜大悦。
腊月二十,大越官员放假,天元帝终于有了闲暇细细品味沈逾白送来的红油底料。
这个年过得天元帝甚是欣喜。
大越官员们的年假有一个月之久,天元帝便过了一个月的安宁日子。
待到官员们销假回来,先是御史覃永雁上了封弹劾沈逾白的奏章,里面列举了沈逾白二十四条罪状。
譬如以权谋私,逼迫当地乡绅捐银二十二万两。
譬如圈养私兵。
桩桩件件都是大罪。
天元帝将奏章压下,迟迟未表态。
半个月后,覃永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再次朝天子弹劾沈逾白。
天元帝不允,覃永雁竟朝着柱子撞去,要来个死谏。
万幸崔明启将他拦住,并抱着不松手,这才化解了一场危机。
若覃永雁真的撞死在朝堂,必定能名留青史,可天元帝就要落个“昏君”的名声了。
天元帝大怒,当即打了覃永雁十大板。
这下可是捅了御史的马蜂窝了。
一个覃永雁倒下,御史大夫们全站了起来,轮番给天子施压。
如此不忠不义的臣子,如何能管理一州?
沈逾白私自养兵马,可定谋反之罪,天子若包庇姑息,置大越律例为何地?置文武百官于何地?又置江山社稷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