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寻人,一路上都在认真查看家家户户门外的门牌号,偶尔一口流利的英文从他口中吐露,声音平缓,简洁精炼。
西郊的别墅区人迹罕见,院落的围墙堆砌的都不高,院内种植了好些绿植,有数不尽的蔷薇花探出枝头,沐浴在阳光下。
男子身形挺拔修长,被夕阳拖拽处一条长长地暗影,曾以为那不会搏动的心脏却因为即将要找到的答案,竟再一次鲜明的跳动。
哪怕跳动宛如迟暮老人,虚无而又无力,但至少它至少在死灰复燃。
乔治透过别墅的落地窗看到有陌生人走进院子,乔出于礼节,礼貌的询问着:“请问有事?”
这些年他替叶君尧打理这此处,偶尔也会带女儿安娜前来居住几天,因为安娜喜欢。
转身,抬眸看了一眼有些生锈的门牌号,语气淡淡:“请问简在吗?”
男子嗓音很有磁性,喉结滚动之下听着让人心尖微颤。
安娜随着爸爸走出,她瞧见周应淮手中的信件,赫然是她的杰作,一时间有些紧张揪住了乔治的衣角。
“爸爸,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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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胡嬢嬢从阁楼上走下来,餐盘里放着早已凉却的午餐,舒岁安只用了三分之一。
“夫人胃口不大好。”
叶君尧听后无心再看手中的文件,把电脑关闭,跟着起身看着胡嬢嬢手中的餐食,冷冽的眉眼间尽是隐忧。
他背对着胡嬢嬢,似乎在缓和自己的情绪:“无事,待她想吃的时候再做。”
是他疏忽了,因为手头工作没有盯紧她用餐。
但即使她不吃,他也会监督她吃下去。
也会逼她吃下去。
为了她的身体。
2020年也快过去了,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迹象发展,她已然不会再犯情绪病,也不会随意外露情绪,身体也正日渐好转,虽然还是孱弱,但比起之前的瘦骨嶙峋要好很多。
那日午后,叶君尧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碗甜豆粥。
她如此嗜甜,应该会肯吃下多一点。
把甜豆粥盛起端上楼,叩门时无人应答,入门时撞入他眼帘的时女子抱着被褥缩在沙发角落睡着了。
地上有一份娱报,男女绯闻主角:曾如秋以及......周应淮。
娱记报道层出不穷,但都写得千篇一律,无有不露骨的,而且照片角度暧昧,令人遐想翩翩。
想必,她已经阅览了整篇报道了。
方才他入门的时候,舒岁安已经醒了,只是她眼皮太重不想睁开。
叶君尧还来不及说什么,她率先开口,眸子凝着他,嘴角含笑:“好香,做了什么好吃的呢?”
清浅的言语,一如往昔。
只是她那双眸子悲伤的神色却出卖了她的彷徨:“哥,我是不是很傻......”
叶君尧手心发烫,心里好像被千刀万剐那样不知作何反应。
舒岁安似乎忽然又恢复以往的清醒,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各不相干,挺好的。”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一室寂静,击退了叶君尧眼眶里的湿意。
“我去听电话。”他起身,把粥碗放在她跟前,用眼神示意她吃。
......
中午时分的阳光很暖,笼罩在她身上像是一幅油画图,微卷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头,显得尤为慵懒。
但若是听话点,肯吃饭会更好。
舒岁安独自一人窝在榻榻米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捧着粥碗慢慢的吞咽,就像一只猫儿一样默默地。
“乔治,怎么了?”
方才没有认真看来电显示,显然他没想到远在异国的乔治会突然电联他。
只是话筒的对面,是一把让他如鲠在喉的声音乍起:“叶君尧。”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的名字这么如雷贯耳,那般的刺耳。
三个字,足以震慑话筒这方的叶君尧。
他轻捂话筒,眼神立即滑过不远处在磨磨唧唧吃着甜粥的人儿,随即转身出了阳台,扣上了门锁。
欲盖弥彰的捂住话筒,只是却再也捂不住她的踪迹了。
里头的女子安安静静地吃着手头的东西,看似美丽,实则空洞。
面色不似寻常人那般红润,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不是她脚边还窝着一只小宠物,单看一个她,让人只想到四个字:支离破碎。
小一点的时候,舒岁安还很调皮,像个小男生一样上蹿下跳和他攀爬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