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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室之中,出了祖宗神位和一些祭奠礼器,只有这兄弟二人,吴扶脸色几经变化,活像是武林高手突破内力一样,半晌终是道:“小弟心里确实是不痛快,但也就是不痛快罢了。想想岳驸马这等年纪,扬威四海,官家看不上我也属应该,何况谁叫我酒后失言还被人传出去,我能想开。”
吴拱忍了忍,想着以后就顾不到了,干脆道:“你既然这么想,那么寿春公主跟随官家宁夏游玩的消息传来,又为何跑到边陲的妓斋去一掷千金好几日,看什么看,你以为若不是我为你遮掩,父亲那边能绕得了你。你刚才也说了岳云,他此人必然是要和汉朝时霍去病、耿恭一样单独列传的,你不见贤思齐,大好儿郎却沉迷这些下流道道儿,世人可不会说是官家毁诺,只会说你烂泥扶不上墙,配不上好人家女郎。”
吴扶一下子站了起来,差点要吵起来,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此时是在人家家里,吵起来可丢大人了,正要说几句啊狠话走出家门看看太原风光,却听吴拱忽而叹气,声音柔软,道:“我此时说这些,二哥一定觉得不中听,可下次你我兄弟一处时,就不知道什么年月了。我总是盼着你好的。”
就是心中再多的愤怒,听着兄长这般说,想着他的不幸远远超过自己,吴扶再多的火儿也不好发了,只是低头道:“好了,大哥,我听你的就是了。”
“那就好。”吴拱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只是摇着手中的杯子,看着昏黄的甜酒道:“三年前的今天,我跟随官家在城外,亲眼看见天崩地裂,坚不可摧的城墙被炸开。可今时今日,太原城里到处都在建设,也算百姓安乐市井康泰,可见有的时候,不破不立啊。”
只有十九岁的吴扶那时还不懂大哥言语中的哲理,等他真正懂了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辈子,曾经顶着他爬树陪着他远走蒙古的吴拱,也已经马革裹尸许多年了。
但无论如何,随着鼓楼敲钟,建炎十三年如期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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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像有点懈怠了,改换一下视角写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