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望着大夫离去,听云瞧着自己手上又多了的两副药,突然眼眶一红。
平日里陆姑娘光是药都要喝三副,如今竟又多了两副,亦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把身子弄成这副模样。
她看姑娘回来时那圆润面庞还以为姑娘在江南过的很好,难不成,太子虐待姑娘了?
不然,听云想不出来陆姑娘还会遭遇什么事。
听云进屋时,陆小桃见她面色不好,想到了什么,试探道:“大夫说我活不过今年?”
“呸呸呸!”听云当即烦躁起来,不悦回应:“姑娘在讲什么呢,这种晦气话也能说。”
陆小桃悄悄瞥了眼听云,这丫头比她大,却是单纯的很,她每次都能从她面上窥探出很多事来。
见她并没有慌张,只有一些愁绪,陆小桃松了口气。
只要别跟那个梦和和尚一样,说她活不过十六岁就行。
如今看来那大夫还是未胡言乱语,想罢,她心安理得地躺到了榻上,重又开始入睡。
可诡异的是,她竟睡不着了。
她如今小命还没有着落,而自己每天竟还在想睡睡睡吃吃吃,一点都没有紧迫感,实在很没出息。
也不知道张束如今情况如何,有没有与沈玉容了解情况,有没有推心置腹地聊一番心扉,有没有将沈玉容降服。
光是这般想着,陆小桃已经毫无睡意。
不行,她还得找个机会打听一番,或者再见一面张束才行。
谁知她刚想罢,当天下午,张束风风火火地进了东宫,撩袍跪在书案前,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太子:“殿下,沈玉容这一个多月,是不是一直与您在一起?”
崔锐狼毫一顿,掀眸淡淡道:“你是在质问孤?”
耳畔似有无数道声音嗡响,张束在这一刻竟恍惚了几许。
这个他从小便敬佩不已的男人在此时割裂成了无数碎片,片片都割的他鲜血淋漓。
太子已经抢了他的第一个女人。
为何……为何还要抢他的第二个女人……
他的双眸被一团雾拢住,崔锐因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嘴唇微抿,不疾不徐的声音已溢出几许意味深长:“沈玉容与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