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马进想到了什么,下意识伸进袖口的指尖立马缩了回来,为难地望了眼太子。
崔锐眸色一动,眉间积聚的风霜悄然褪去,转身坐至太师椅上。
崔锐不动声色地转了转玉扳指,墨色冷眸淡淡望着陆小桃:“孤在商议要事,你如此闯进成何体统?”
陆小桃撅了撅嘴:“臣妾想见殿下,想迫不及待见到殿下怎么了?”
屋内气氛一顿。
崔锐抿唇,指腹更快拨动。
跪在地上的张束头垂的更低,照进镂空窗棂内的暖阳未照到他分毫,他双膝颤抖在阴影中,整个身子都被冷的微微发抖。
只有马进因这乍然缓和的气氛松了口气,只是他手中的汤到底让他犯了难。
往常陆姑娘的汤都得先用银针试毒后太子才会喝,可今日当着奉仪的面,他不知晓若自己如此做了会如何,他想着,估计又会令奉仪闹腾。
太子怕不怕不知道,反正他是怕了。
左思右想,马进先舀了一碗递给奉仪,谁知陆小桃摇头道:“妾已经喝过了,马大人便不用给妾了。”
马进顿了顿,又倒了一碗递给张束,见太子并未说什么,马进大着胆子开口:“张大人,您今日可是有口福了,这可是奉仪特意煲的养生汤,您也尝尝。”
张束垂首,未应声。
沉默中,陆小桃侧头望向姿态虽卑微,背影又极其执拗之人。
她猜测着二人因为何事这般剑拔弩张,想来想去似乎只有沈玉容一事。
陆小桃害怕张束将她告密之事抖出来,眸子一转,急急起了身,从马进手中抢过瓷碗,蹲下递给张束:“却不知晓妾做的合不合张大人的口味,既然张大人也在此,便一同尝尝吧。”
张束抿唇,头垂的更低,又是一阵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