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桃撇撇嘴,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活该跪着,与他妻子一模一样的德行。
想罢,陆小桃直接起身,既然他不喝,她自己喝了。
谁知下一刻,一道冷沉的声线已在书房内徐徐响起:“张大人,奉仪好心赐汤,你却再三拒绝,你究竟是在挑衅奉仪还是在挑衅孤?”
话落,陆小桃愣了愣,眸光挑向书案上威压慑人、肃杀不悦的男人。
他盯着张束,神色阴戾,目光冰冷。
陆小桃吞了吞口水,因他此举心上泛起涟漪。
可转念一想,他也只敢在除沈玉容之外的人面前如此,瞬间又没了其他情绪。
张束却是身子一震,藏在袖中的拳头一寸寸收紧,心头漫上的酸胀苦涩陌生难忍,一遍遍冲刷他的牙根,他的五脏。
心脏似被牵拉揪扯,让他想立刻离开此处。
安静中,便连呼吸之声都显得分外多余。
陆小桃有些尴尬,余光瞥见太子的下颌线已崩的冷硬无比,知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她扯了扯唇角,打算打个圆场,张束却倏地将双手捧过头顶,沉声回:“臣谢过奉仪赐汤。”
马进将碗端至张束手中时,陆小桃捕捉到这个男人狭长的狐狸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幽冷和怨气。
她揣摩他是在怨恨自己还是在怨恨太子,是在埋怨自己戳破了他的美梦还是埋怨太子帮着自己而不帮他。
凤髓汤中有松子仁和核桃仁,滋润五脏,补充肾气,入口甜香,看着张束面无表情地吃着,陆小桃暗叹口气,她知晓这不是张束的口味。
二人相处的一个月中,她发现这人与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