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枝桠上青涩覆了一层绒毛的青桃时,总是走不动路,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直到胸口泛起麻胀之意,才会依依不舍离开。
胸间又涌起酸意,崔锐敛下眸子,将枕下的两只香囊小心托在掌间仔细看着。
刚刚的梦再一次袭来,他强忍心间颤抖,小心拂过香囊两侧粗糙并不细密的针脚,认真专注地好似在抚摸着她因此而被扎的红肿的指腹。
忽地,他忍不住咳了一声,胸腔剧烈的刺疼蔓延于他的四肢。
殿门猛地被推开,马进与御医脸色煞白跑来,崔锐双瞳一怔,剧烈喘息中,又迷失在前尘的旧梦里。
“陈大夫,你可是与孤说过,若是喝上一年火莲,便能让她的身子痊愈,即便要个孩子都可。”
面对太子隐忍又克制的怒容,陈大夫无奈解释:“太子,两月前,姑娘身子还未如此严重,若是饮一年火莲自可让她身子痊愈。可这姑娘不知发生了什么,身子骤然恶劣,五脏更是衰退,即便是再名贵的灵药也只能让她平日少遭点罪,却不能恢复她的身体。”
崔锐攥着双拳僵在原地,五感似被罩了一层看不清的屏障,马进在他耳边叫了无数次才让他回神。
他掀起眼帘,双眸布满血丝,面无表情。
马进被这模样骇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道:“奉仪闹着要……”
“好。”马进甚至还未讲完,崔锐便已经哑声道:“她要什么便给她什么,她想干什么都可以。”
说罢,他迈步离开,背影竟透出道不明的凄楚与狠意。
陆小桃这两日与太子几乎没怎么见面,但用膳时总能瞧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