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得到了太子的回答,陆小桃依旧不相信他的承诺。
如今,他的诺言她只当一阵风,听了便算了。
可不知为何,她却越来越惶恐。
不安忐忑多日,这夜在梦中又一次瞧见那位诡异的崔锐时,终于放声大哭。
一旁的太子被这动静惊醒,抱着她哄了一晚上,第二日她整个人绵软的不行,崔锐当即命人又将陈大夫请来。
陈大夫把完脉后,沉吟许久,跟着太子走至了一处无人的廊亭,与太子说了实话:“太子,姑娘这身子,恐怕活不过三十岁。”
凛冬的寒冽之风刮来,“竖竖”声惊扰了本就浅眠的崔锐。
他撑着手肘静静坐在龙榻上,凤眸挑向朱红墙壁画像上的女子。
双瞳缱绻着道不明的情愫,好似在瞧最平常不过的人间艳色,欣赏与思念同有。
乾清宫没有多少奴才伺候,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喜人多,嘈杂之声渐起时,他听不清她的声音。
朱墙上挂满了女子的画像,每一幅画都有她的音色,比如朱墙最左侧那幅画里有几栋潦草的房子与一棵高高的桃树,他听到她在说,她是陆家村这棵桃树上最小最苦的桃子。
他一直都知晓这是女子牵强附会之言,她最会讨巧卖乖,编造可怜兮兮之事骗取他人的同情。
可他还是去了陆家村见过那棵桃树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