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丽夏没说话,眼角却垂下了两行泪水。
一开始只是低声呜咽,到后来越哭越激动,帕丽夏捂住嘴巴,双肩不停颤抖。
“嘿,怎么了。”陆舒担忧的望向帕丽夏。
他这才注意到帕丽夏身上穿的早已不是护士服,而是身披黑纱,头巾垂在肩头,显得楚楚可怜。
帕丽夏轻抬螓首,露出朦胧泪眼,用一种哀伤的语气说道:“我的父亲去世了。”
陆舒心中颤动,有一种名为怜惜的感情,又或者是同情的东西,从心底发芽。
“节哀顺变。”陆舒说道。
然而这并不起什么作用,帕丽夏依然在低声啜泣,耳中听不到陆舒的声音,眼前看不见陆舒模样,双眉轻皱,犹自哭泣。
陆舒有些手足无措,他虽然理解帕丽夏的悲痛,但却不知该如何安抚。
“他住在嘉贝司,那是个港口城市,他是、他是听说了南方出现袭击想要过来找我,却在路过加尔丹银行的时候,被一伙杀红了眼的雇佣兵当成肉盾绑起来,他就这样挡在那群雇佣兵前面。”因长时间哭泣,帕丽夏的双目布满血丝,现在的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那美中有一种叫做残忍的东西在发酵。
“那群雇佣兵,他们袭击银行不成,就把找到的老弱抓起来,拎着他们走在前面,一步一步逼近银行,直到将驻守银行的卫兵解除武装,然后把手里的平民处理掉。”帕丽夏猩红的双目慢慢合上,又一股泪水从眼眶中流下,“你知道吗?毫无怜悯,毫无人性,他们宰杀我的父亲就像宰杀一只鸡。”
“我知道,我知道。”陆舒长叹一声,双手掩面。
帕丽夏嘲讽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