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并未反驳陆舒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在我回老家养伤的这段时间,我在网上给《分子精神病学》做了东瀛语人工翻译,想起了一些事情。”
佐藤系好皮带,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拎起一瓶啤酒随手打开,也灌了一口。
“去年的时候,穆尼黑大学的罗伯特·科赫在《分子精神病学》上发表了一篇关于西方人睡眠质量的文章,里面就提到过催眠对于人体的影响,当然,我也想到了你。”,佐藤整个人半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将酒瓶搭在桌角并摇了摇头,“你是我所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就掌握了瞬间催眠术能力的人,但这种能力绝不是平白得来的,想要驾驭他,以你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现在请你如实回答我,你是否曾经在不经意间对他人实施过催眠,并且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佐藤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你的心口会偶尔作痛么?”
陆舒听到这里,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放下手中的食物,陆舒开始回想自己从图尼丝到里家坡一路上的所作所为。
“是的,我自从在医院催眠过黑曜石以后,每天晚上都在做清醒梦,也有过无意间催眠他人的事情,但心口不疼。”
虽然在陆舒看来,自己的清醒梦还不算奇怪,但在不经意之间把人催眠的事情,还是有的。
比如在离开吉布提的时候,他曾经在不经意之间催眠了一个出租车司机。
“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但幸好现在还来得及。”,佐藤松了口气,“你知道吗?刚刚掌握瞬间催眠术的你现在就像是一个捏纸杯的孩子,而你的心力就是那个纸杯,成年人能够将纸杯捏起而不破坏其结构,但孩子……”
佐藤抄起酒桌上的一个小纸杯,稍一用力,便将纸杯捏了个稀烂。
“孩子是控制不住自己力道的,他们总是有多大劲就用多大劲。”,佐藤将纸杯扔掉,严肃的说道,“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加努力便可轻松得到,原本我以为是因为你天赋异禀,但现在看来你使用催眠术并非毫无代价。
清醒梦是一种高层次的睡眠,他能够更好的弥补你亏损的心力,但这种恢复是有限度的。
如果以后没有必要的话,你可不能再继续用催眠术了,那真的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很大负担,负担倒还是其次,主要是维克多在无意之中给你植入的心理暗示,如果你的心防空虚,维克多深植在你心底的心理暗示迟早会爆发。
到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你很有可能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沦为他人的傀儡,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