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克扣衣食炭火什么的都是曾经发生过的,后头被推进湖里的事则是安陵容编的。
她相信皇帝会信她所说,不会去验证什么。
何况也无从验证,她小时候的确曾失足掉进冰湖中过,因此无论怎么进补,身量总是这样单薄。
还是卫临替她调理身体加上习了武才好些。
每回听到安陵容说起在安家受的委屈,皇帝都心疼不已,甚至因为对她越来越在意,所以一次比一次来得心疼。
前几回听陵容提起她家中之事,皇帝便记在心中,在给升安比槐官的时候,忽地想起还没替陵容出气,便派人去将欺凌过她们母女的人都处置了。
尤其是陵容提到的那个欺负她的“四郎”,皇帝让人寻了他的错处,找出他作奸犯科的证据,被判了杖责一百,流放琼州。
还有其他一些,欺凌情节严重者流放,轻者杖五十,并且全都划出安家的族谱,名分上不再是安家人。
安家因陵容所得的荣华富贵也没有他们没有半分关系。
今日再听陵容提起在安家受的委屈,皇帝觉得责罚得还是太轻了。
皇帝想着该如何再处置那些人一顿。
安陵容并不清楚皇帝在想什么,继续道:“若非得上天眷顾,臣妾有幸入了宫,只怕隆中堂那原配夫人如今的惨状就是臣妾与母亲……”
皇帝连忙安慰道:“怎会如此,你别胡思乱想。”
安陵容垂泪道:“并非臣妾胡思乱想,实在是有例子就摆在面前。”
“臣妾母亲眼睛早就不好,臣妾又是个不中用的只能躲在人背后哭的……如选秀不成,到时候哪还有我们母女的活路……”
“因此臣妾每每想到隆中堂的原配夫人,就不由联想到自身……”
边说着安陵容边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又道:“听说隆中堂原配还有个儿子,能在外头为母亲奔走,也是因为有他,隆中堂原配被妾室欺凌的事才能为人所知。”
“不似臣妾和母亲,母亲没亲子,臣妾也无同胞兄弟,若是被欺凌死了,只怕也是无声无息。”
“不过哪怕隆中堂的原配还有个儿子想要维护她,可照样护不住,他在外奔走那么久,想要替母亲讨还公道,照样求告无门,无处申冤……”
安陵容说到这儿,泪水犹如泉涌一般。
“连隆中堂原配的儿子都不能为母亲讨还公道,何况是臣妾……臣妾对其母子的遭遇当真是感同身受。”
安陵容激动道:“既然求告无门,那只能祈求那对狼心狗肺的男女能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