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睿放开抓着的人,一步一步向着李昌安走去。

“舅舅,这位兄台所言,可是真的?”

语气中夹杂着疑问、难过等多种情绪,落在周围人眼里,少年郎分外可怜。

李昌安也想直接辩驳,可这些事情桩桩件件皆乃实情,他不知从何开口。

“你姐姐确是嫁了,可那人家对她极好。你年纪尚小,勿要听信他人片面之言。”

此刻,安氏在府中知晓了门口发生的事,赶紧出来,给李昌安解围。

“是啊,此事另有隐情,你先随舅舅进府中说去吧。”

李昌安面上一片慈爱,还当孟睿是容易哄骗的。

孟睿却不愿意做三岁小孩,直接反问道:

“那江家大郎已然身故,这如何叫好?”

“你……”

李昌安见孟睿如此冥顽不灵,也是有些上火。可围观之人甚多,不能扯下脸皮。

安氏却没有这个顾虑,她是舅母。

“那你要何为?”

“自孟家出事以来,你姐姐便被我们接到府中好生养着。”

“这门亲事或有不足,可到底也算得上好人家,嫁出去时,我们也是做足了礼道。”

“如今木已成舟,你在府外如此闹,莫不是故意叫人误会你舅舅?”

“怎么,他养了你们一场,倒成坏人了!”

安氏这一番话,模糊内里,强调李家对孟青姐弟的养育之恩,在外人听来,着实是孟青姐弟不知足了。

要知道,寻常人家的舅母,可是不会允许外甥女在家中吃住,更不会在出嫁时,给足面子。

何况,在江家大房没有分家之前,那也是伯爵府的门楣,孟青一个孤女……

于是,此刻围观之人的言论,又逐渐往李家那边倒。

“姐姐寄养在李家,舅母或许是费了心思。”

“可当初,父亲与母亲也是给足了银两。”

“是舅舅亲口许了两家的亲事,我父母亲才会提前给姐姐备了嫁妆,送入你府中教养。”

“足足三四十箱……”

“睿儿!慎言。”

李昌安听着孟睿越说越深,当即呵斥道。

“你姐姐现在已然成亲,再提这些,你让她在婆家如何处处?”

这话看似句句在为孟青考虑,实则充满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