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沮渠无讳只觉重锤落下,把他的心砸到了谷底。
阿母的身边,有沮渠牧犍的人!
来不及多想,他忙不迭磕头认错:“绝无勾当,她只是要我多为她说好话,多护着她。所以,我才收了她一些好处。”
“是么?”
“是。”
“你可知,当年是尹夫人指使王怀祖刺杀先王的?”
“这个……”沮渠无讳一副懵懂之色,“臣弟哪知道这个?我要知道这个,第一个把她抓起来,送到先王陵前。”
骤然间,沮渠牧犍脸上又浮出好整以暇的神色,饶有兴致地看他演戏,听他狡辩,口中却不置一词。
等沮渠无讳发现沮渠牧犍玩味的表情,他才又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作反省之语:“可是,臣弟的确做错了,我不该贪得无厌。那些琉璃器,琥珀宝石之类的,我就不该拿。”
说到这儿,沮渠无讳忽然一个激灵,暗道:不对啊,我只送了阿母琉璃器,但没有送她琥珀宝石。他怎么知道的?
未及细想,便听沮渠牧犍猛地抚掌大笑:“六弟啊六弟,你让孤怎么说你才好呢?你今天说了很多话,但不尽不实之处甚多,唯有这一句,说得很对。你的确是贪得无厌!”
沮渠无讳眉关紧锁,暗道:他还知道什么?莫不是在诈我?
念及此,沮渠无讳按捺住内心慌乱,装起傻来:“臣弟有罪,臣弟实在不该拿尹夫人的好处。要是一早抓住她,就没有今日之事了!”
说着,不禁在心里暗骂:这老虔婆,竟然自作主张来刺杀吐谷浑使臣,是想害死大王,还是想害死我?
“除了这个呢?”沮渠牧犍追问。
“没了。”
“没了?”沮渠无讳俯身看他,眼中寒意如刀。
顿了顿,他大笑:“你确定,你没收受过其他人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