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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早晨,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懒懒的不想动弹,侬家和田家的人马浩浩荡荡走出山谷,就像海浪一样一层接一层密密麻麻,在山前足足排列了好几里,这才排出来五万人马,前军是侬家的长子侬学求的一万猎叉兵,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猎人,身背猎弓,手执猎叉,身上是猛兽的皮毛制作的衣裙,虽然看上去很奇怪,但是也有那么一丝血腥的杀气。
后军是玉拉托琚的一万神兵,之所以叫神兵,是因为这些人都穿着很奇怪的神袍,雪白色镶着金边,看上去很像庙里的那些护法使者,一个个表情庄重,嘴里念念有词,神神叨叨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柄九环锡杖,在风中摇晃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很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玉拉托琚本人坐在一头雪白的水牛身上,身穿白色的绸袍,头顶白色的包头,项上挂着金环,银饰还有天珠之类的,一身的珠光宝气,宛若行走的周大福展柜。玉拉托琚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侍女陪侍,两个人一个是红衣红裙,名叫吉祥,另一个绿衣绿裙,名叫如意,两个人都是一脸沉醉的仰视着自家的主人,就像是信徒看自己的神主。
中间的部队有三万人,分别是田家炳的两万人,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黑布包头黑色衣服,手里拿着开山刀,一个比一个彪悍,杀气腾腾的,除此之外还有侬一刀的一万藤甲军,都是身穿藤甲手拿短刀,但是因为受上一次失败的影响,生恐被火攻烧死,所以藤甲都被包裹上了厚厚的烂泥,拿来防火,防不防火没人知道,反正这些淤泥真的是很臭,臭气熏天的,弄得其他军队都和他们离得远远的,生怕给熏晕过去。
相对而言,对面的官军的人就少了很多,刘骏统共带了四万人来征讨侬家残余,半路上也有不少熟僚的人来投奔,刘骏本着兵贵精不贵多的原则,留下了那些不错的好苗子和少量精锐随从,对于那些大队人马就婉拒了,所以前前后后也只有四万五千人,这四万多人也没有全部出阵,反正战场就这么大,人多了光剩下罚站了,没个锤子用,所以刘骏只带了两万人出阵,后军是百色人韦世豪率领的五千步兵,中军是刘骏和冼琳儿的一万联军(这其中各有五千,分前后排列,前边是杨小瓜亲自率领的五千苍梧营,后边是冼家的五千枪兵);马锺带着五千轻骑兵(因为在山区,所以都是骑的水牛)在侧面山坡上压阵,而刘骏本人则是坐在一匹乌骓马上和冼琳儿并辔而行。最近两个人总是黏在一起,打得火热,冼家人乐观其成,并没有阻止,反正他们对这些男女关系的其实没有那么在意,要是能留下一个汉家王子的血脉的话,其实对冼家日后的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啦,刘骏其实还小,情感处在朦朦胧胧的状态,只是本能的对这个聪明率直的小姑娘有好感,最后能不能发展到婚嫁,那还很难说,一切要看缘分了。
双方阵势对圆,田家炳纵马而出,站在队伍前列冲着官军的阵营喊道,“对面的汉家军队,我是田家的头人田家炳,叫你们的头领出来答话。”
刘骏一看人家叫自己,自然是不能怂,和冼琳儿低声吩咐了两句,一声令下,人群分开一个口子,刘骏和冼琳儿两个人同时催马前行,来到战场中间,冼琳儿拉住了自己的枣红马的缰绳,拔出长刀警戒,她虽然年轻漂亮,性格纯真,但是能够统率十几万户的山民,自然不仅靠着血统,本身的武功智慧也不是盖的,在整个广南的僚人之中也是有名的能打,是个很彪悍的小婆娘。
刘骏面对着田家炳微微一笑,“田家头人,我就是朝廷的武陵王,广州刺史,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田家炳看着眼前的少年,年纪不大,只有十三四岁,稚气未脱,但是年龄掩盖不住他的英武之气,虽然衣服很简洁,并没有多华贵,但是整个人有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气度并不比穿金戴银的玉拉托琚差。
田家炳咽了咽唾沫,鼓足勇气说道,“你这汉家小儿郎,不好好的在你的中原待着,非要到我们僚人的地盘上撒野做什么?我们僚人千年以来居住在这莽莽群山中,我们是大山的主人,自由是我们的权利,你无故带兵来打我们,天理何在?以我之见赶快退兵吧,你看看我们多少人,你才多少,小猫小狗三两只也想翻起浪头来?”
“哈哈哈哈!”刘骏哈哈大笑,他和杨小瓜不一样,杨小瓜受前世老师的影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