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娘挑眉,“家里来人了?是马家的姑娘找你说话?”
小杏听完更羞了,手搓着衣服扭捏半晌。
“不是马家的姑娘去找我,是栓狗,他这几日没事就去给我劈柴,夏天那会还帮我进树林子里,捡木柴回来堆着冬日烧。”
“栓狗?这名字……”陈幺娘表示有点难听。
“他外爷取的,说他命不好爹先走,不几年娘跟着走了,怕他活不下来,就说当条栓着的狗养着,能不能活就看命大不大,所以栓狗就是他的名字了,”小杏解释名字觉得很常见,村里多的是栓猫栓牛栓猪栓啥的都有。
“他人品性好吗?”陈幺娘又问。
“干娘和罗婶都说他好,没爹没娘马家又不给他当人看,他还能长这么大不错了,比马家大多数的小子们都好,”小杏说这个倒是人大方了很多。
“你不能听阿娘跟罗婶说好,你自己觉得他好不好?别人觉得好未必适合你,我看冬生哥人不错……”
小杏赶紧捂住陈幺娘的嘴,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做贼似的回头看半天。
“我听干娘的话就认栓狗了,干娘说别看栓狗没爹没娘的,但是栓狗勤快没嘴子碎,又被马家孩子欺负的厉害,脾气磨没了老实的很!”
“我要是嫁给栓狗了,我说日头是长的栓狗就不敢说圆的,”小杏笑眯眯的得意,而后又趴在陈幺娘的耳边道。
“干娘说,姑娘嫁人最不能选冬生哥这样的,别看罗婶两口子这好那好的,那都是对别人好,对自家人说不得好严厉,又加上冬生哥的姐姐们,都在眼皮下住着,他不是好人选。”
“干娘私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懂,今年夏日看了小草姐我就懂了,小草姐的未婚夫婿不过是跟叔父生活了两日,他们对他暗地里也不好,就这,他那叔母还得很多人说她和善纯朴。”
“夏日她端架子带好多人来熬鱼,当时大家打鱼都累的不想动,她偏偏充大个显能耐,不是让小草姐倒水,就是让小草姐给她捶肩膀,给人使唤的团团转。”
“我把这事告诉干娘了,干娘让我别声张,等过年干爹回来退了马家十房,当时罗婶正好听到,就说儿媳妇都是这么当的,更何况那孩子还长在叔母的耳边,爹娘不在了,理应把他们当爹娘一般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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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姐要是不愿意,除非她想选的跟我一样,没爹没娘没所有的亲族,要是不想选没爹娘的,那马家十房绝对是淳朴人家。”
“干娘听了当时没说啥,罗婶走后就说了冬生哥媳妇,将来日子可难过了,无论她多厉害多能干,估计都不得罗婶的满意。”
“罗婶这样的当亲戚走真的很好,你看她疼冬花阿嫂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外人看了谁不羡慕眼热,那是她亲骨肉呢!儿媳妇又不是她生的,她疼不了多好,”小杏一脸神秘的说完。
陈幺娘咂舌的看着小杏,“你竟然有如此好的悟性?我还当你平日里傻乎乎不懂,看来全家只有我不懂。”
小杏抬高下巴道,“我又不是个傻的,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还能分辨不出来吗?干娘明明说的都是贴心话,我肯定啥都听干娘的安排。”
“小草姐也说她听干娘的,十房的亲事退就退了,反正她有大房子住不怕不能嫁人,干娘心疼她,怕她年纪轻不懂嫁去了,那十房死婆子趁机端架子搓磨她,她心里跟明镜一样,大不了跟我一样找没爹没娘没亲族的。”
“你们不是嚷嚷着没亲戚走了?说嫁个家里人多的走亲戚,”陈幺娘到现在都还记得这话。
“没有亲戚走,我们不是有姐妹吗?我们还有干爹干娘走,阿兄家、罗婶家,不都可以走吗,干啥非吊死在十房?我们又不是傻子孬子,”小杏气鼓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