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凤徵还没明白,条件反射往旁边一闪,整个滚到床脚去。
小老头儿跃身避开了第一枪,但第二枪没有躲过,他脑袋耷拉下来,身子一大半伸到了床下,手滑落到地上。
死了?
这时,酒糟鼻把枪对准了凤徵。
正是之前从她手头缴过去的小勃朗宁。
凤徵脑袋一片混乱:“你干什么。”
“你说呢?”
“你来医院其实是为了把小老头儿灭口?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好了,把手举起来,小姐。你现在手上没枪了吧?”
酒糟鼻得意的笑着,凤徵握紧拳头。
“你还想杀了我?”
她问,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护士蹲身一点点挪过来,病人在她眼前一命呜呼,她没说一句话。她已经到了凤徵身边。突然间,凤徵眼角瞄到了她指缝间一抹光芒,圆形的蓝白色——冰锥!
同时她也看见了她粗黑的手臂——她早该发现了!
身子再次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去,冰锥躲开了,她猛地挥出右拳,又狠又准地打中了护士的下巴。这一拳很结实,可对她,不、应该是他似乎没什么影响,凤徵慌了下,接着又迅出两记狠狠的短拳,击向他的脖子,第二拳落在了他鼻梁上,他骂了句粗话,扔掉冰锥,反手打中她的太阳穴。
凤徵一下弯下了腰,感觉天旋地转,四周景物开始模糊,接着整个人被扛了起来,狠狠的甩了出去,结结实实砸中床头柜,额头咚地磕地。
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平衡。她按住额头,摇摇晃晃扶着柜子站起来,贴墙挺直了身体。
酒糟鼻对她咧着嘴笑。
“这娘们有两手,”大个子揉揉脸,捡起冰锥,“差点低估了她。”
“干嘛不乖乖的受一冰锥呢,”酒糟鼻道:“死了没有血,一滴也没有,多美。”
凤徵笑,扯得嘴角生疼:“想不到警察还兼职干护士,大张,你手臂上都是毛,胡子也得再刮干净点儿,。”
大个子也笑笑,将护士帽和假发扔到一边,正是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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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只能请小姐吃枪子儿了。”酒糟鼻眼睛冒出杀气,“今天的事,就是你跟‘空子’互相射击,双双命陨,报上这样登怎么样?”
“听我说,我们得把这事理理,我们之间并无仇怨,但你今天的目标是我,对吗?”
“你看出来了,好吧,我承认,你挺聪明。”
“小老头儿跟你们也认识,哈,警匪一家,”凤徵拍掌:“金万成你们认识,甚至那天那两个人你们全认识,对吗?”
“是,都认识。”
“所以,你们并不想有人查这件案子,才要灭口?”
酒糟鼻嗤了声:“谁愿查谁查去,我们才懒得管。”
“那干嘛——”
是另外的原因。凤徵猛然意识到,她急问:“李林叫你们干的?但我不明白——”
“我们谈得已经够多了,”酒糟鼻拉开保险,“你不必明白,你就要死了。”
“好吧,我并不是拖延时间,只是你回头看看你背后墙上的窗户吧。”
酒糟鼻笑:“耍诈?”
他当然不信,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思是这种把戏我见多了。然而大张却惊叫了一声,透过这边的窗户,对面一幢居高临下的建筑开着一扇小玻璃窗,搁在那儿是一挺狙击枪的枪口,后面瞪着一只黑色的眼睛,另外一只是黑洞洞的眼罩。
然后眼罩主人的声音响起来:“把枪放下怎么样,警察先生?还有,窗边那不男不女的——不要动!”
酒糟鼻倒抽一口冷气,他全身肌肉绷紧,嗖地一下转过身去,手枪朝对面骤发。
咚,咚咚咚!
狙击枪特有的闷声响起来了,凤徵毫不迟疑抱头卧倒,酒糟鼻当膛出现了几个血洞,汨汨淌出鲜血,两腿软下来,一动不动了。
大张脸色煞白,比护士服还白,他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