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十六叔缘何在此?

皇室贵胄,其大抵都是自我为中心,原以为指婚至北静王府,能做到相敬如宾已然是幸事,可少年的温情、随和,相处起来只觉轻松自在,倒像是平常夫妻,不由的令人沉醉其中。

不大一会儿,北静王府的马车行至永王府,此时的王府上下之中都被一股喜庆的氛围笼罩着,分外热闹。

在庭院内下了马车,便见一袭红色礼服的永王上前来迎,满面红光道:“十六叔、十六婶,你们可算来了。”

马车刚入王府,早就有下人禀报,故而永王便来相迎,且不说水溶是他的叔叔辈,便是有求于人的,态度自然诚恳。

水溶见状面容温煦,说了几句吉祥的话语便默然不语。

永王对此并不在意,只要水溶亲至,那就已然足够,更何况连同北静王妃一并来前来,算是给足了体面。

这时,紧随永王身后的张盼儿盈盈一礼道:“见过十六叔、十六婶。”

水溶目光落在张盼儿身上,只见其穿着一袭玫红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

奇怪的是,那双原本流盼生光的眼睛此刻略显黯淡,婉丽的眉宇间隐隐透着几许忧郁,有些让人心起怜惜。

毕竟是侄儿媳妇,自是与水溶无关,轻点颔首以示礼仪,便不再多言,倒是元春落落大方,玉容带笑的迎上前,拉着丽人的手儿浅谈,瞧上去倒像是姊妹一般。

永王见状,目光微转,笑道:“十六叔,八叔他们都到了,侄儿先领你过去吧。”

八叔,那就是忠顺王了,倒是没想到他也挺积极的。

水溶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便随着永王朝里走去,而元春,自是有作为永王妃的张盼儿引领。

游廊走道上,水溶与永王并肩而行,途中闲趣两句,水溶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题,不大一会便行至厅堂,厅堂内张灯结彩,戏台上已然开锣,铜锣鼓钲齐鸣,热热闹闹的吹打起来。

此时漆木桌前坐着几人,皆是花团锦簇,忠顺王、乐王、安王,以及康王皆然在内,目光多有审视之意。

简单见过礼后,水溶便落座在一方漆木桌前,转而低声对着身侧忠顺王闲聊道:“堂兄,你倒是来的早啊。”

忠顺王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目光中带着几许异色,无奈道:“户部一大堆烦心的事情,本王早些来也可早走,可不像你都督府,成日点个卯便无所事事,备懒的不成样。”

这无奈又辛酸的语气,若不是因为永康帝有指示,怕也就是送份礼过来,其实不光忠顺王,便是水溶亦是如此。

从几案上拿起一颗菩提吃了起来,水溶惬意道:“户部是朝廷的钱袋子,自是要紧的很,堂兄才能出众,理所应当要多承担责任才是。”

这话水溶说的不假,户部掌管土地、钱粮、赋税等一系列问题,事务繁杂,而都督府相对就轻松一些,且水溶大抵都是把权力下放,自是瞧上去闲散。

倒不是说忠顺王掐着权力不放,是户部与都督府不同,都督府是个独立的衙门,事情多有都督府自行处置,而户部则是不同,朝廷上用钱的地方都需户部统筹,皆需他来沟通、拍板,便是想放权也放不下去。

忠顺王闻言嘴角微抽,看向水溶的眼神愈发不善起来,这话说的,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让人心里不舒服。

目光带着几许探究的意味打量了几眼,忠顺王晒然一笑,端着手中的酒盏,悠悠道:“你倒是看的开。”

水溶闻言,心下微微一叹,他明白忠顺王话中的意思,似他这般,原就身份敏感,打定主意做一闲散王爷,谁承想永康帝另有谋算,不得已趟入朝堂,掌一方兵权。

身居高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牵扯的事繁杂,恐有不臣之心,故而他只管部分的武勋一脉以及都督府内的一方天地,朝堂民政一概视若罔闻。

这时,乐王手中举着酒樽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前段时日六弟冲撞了十六叔,本想着让他去请罪,又不好打扰,今儿个正巧,便替六弟给十六叔道个恼,还望十六叔不要计较。”

水溶闻言了然,安王所言,无非就是那日“天上人间”的事情,此时安王这个当事人尚未提及,乐王倒是挑了出来。

这是在给寿星上眼药,堂内几人,没一个省心的。

果不其然,几人的目光虽是落在台上,然而心神却聚在水溶处,尤其是刚落座的永王,目光闪烁。

似乐王所言,十六叔与乐王以及安王私下有过接触....

一侧的忠顺王闻言来了兴致,目光在水溶几人身上盘桓,尤其是在安王身上多看了一眼,挑眉道:“水欅,你做什么事情冲撞了小十六。”

安王闻言,目光落在乐王身上,心中若有所思,一脸悻悻然道:“倒也没什么,就是那日我吃多了酒,让十六叔瞧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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