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坦之起身,手持诏书,目光坚定:“陛下,此诏书言辞虽切,然其中‘若太子不足以承宗庙之重,卿可自为社稷计’一句,实乃授人以柄,恐生不测。大司马桓温虽忠勇可嘉,然权柄过重,若再加以摄政之权,恐非社稷之福。”
言罢,王坦之竟不顾一切,毅然决然地将手中诏书撕为两半,以示决心。他继续说道:“陛下,自古以来,权臣摄政,鲜有善终。况太子年幼,正需我等忠心之臣共同辅佐,方能稳固朝纲,绵延国祚。
简文帝闻言,神色凝重,长叹一声曰:“天下者,岂非天意所归,因缘际会乎?卿又何所憾焉!”王坦之闻言,正色以对,言辞恳切:“陛下明鉴,天下乃宣帝、元帝开创之基业,非陛下一人之私产。陛下应以社稷为重,岂可轻言独断?”
简文帝闻其言,略作沉吟,终觉有理,遂令王坦之修正诏书内容。王坦之领命,挥毫泼墨,润色文章,诏书遂改为:“朕疾笃难支,虑及宗族国家之事,实赖大司马桓温忠贞辅佐。自今而后,一应朝政,皆委之桓温,仿效昔日诸葛亮、王导辅政之旧例,共图国是,以安社稷,望卿等悉心协力,勿负朕意。”
司马昱看过诏书后突然升起一股雄心壮志,他抓着王坦之的手:“何人可托付大事。”
王坦之知道这是最后的时间了,当即道:“尚书仆射王彪之、谢安谢安石皆可托付大事。”
“传旨,诏王彪之、谢安还有太子即刻入宫。”
……
司马昱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回光返照般,他紧紧握住王坦之的手,那份坚定与信任让王坦之心生敬意。随着宫门外的传令官应声而去,殿内只剩下两人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
不久,宫门被轻轻推开,尚书仆射王彪之与谢安还有太子司马曜匆匆步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皇帝病情的担忧以及对即将被召见的疑惑。二人行礼毕,司马昱强撑病体,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他们,仿佛要将所有的期望与重托都凝聚在这一瞬。
“朕自知时日无多,国家之事,非卿等不能托付。”司马昱的声音虽弱,却字字千钧。“王彪之,你素来持重,政务娴熟;谢安,你才华横溢,谋略过人,朕知你素有远志;王坦之也有才干,朕命你们辅弼太子,总揽朝政,务必使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