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将军府从未有交情,昨日王家大管事突然造访帮她解围,想来便知是巧算子从中穿针引线,想助她洗清嫌疑。
按说她该亲自去道谢的,但她毕竟已为人妇,总要恪守礼法。
前次他们在岛上相遇是巧合,眼下既已知道他是个年轻公子,她却是要避嫌了。
董妈妈去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婆子,是先前韦映璇派过去打理宅院的。
婆子回禀道:“大奶奶,乔公子是前一日来咱们宅子上的,带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护院,奴婢一听说是您的友人,且还是您吩咐让住过来的,就赶紧让乔公子一行人住了进来。”
乔?巧?
委实是误打误撞了,韦映璇眼睛轻轻眨了眨,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不过乔公子确实比巧公子听着顺耳些。
她问:“已安顿妥了么?”
“早安顿好了,乔公子实在省心,什么活儿都不叫奴婢做,他那几个护院把什么都包圆儿了,奴婢起先还以为那几人是寻常护院,未曾想那几人竟什么都干得,洒扫、整理、外出采办、院内值守,大事小事一手包办了。其中一位还会做饭,奴婢眼瞧着他进了后厨,还不到一个时辰,利利索索就端出四菜一汤,菜色不比酒楼里的差。”婆子叹为观止地说。
韦映璇倒不那么吃惊,塔楼里的书籍足以证明巧算子出身富贵,大户人家对下人训练有素,能做到这些都是最基本的。
“头一日他们又是洒扫又是采买置办吃喝,忙碌了一整日。昨日一大早那几个下人一起来便开始满府找活干,他们把咱们后院园子里那些奴婢还未及打理的杂草都除了,去岁冬里死了两棵腊梅树,他们帮着把根刨了,又重新松土开垦了一遍,乔公子还叫我抽空来问您,若您不介意的话,他是否可以在园子里种几棵什么……树?嗐,乔公子是个风雅人,他说那树奴婢听都未曾听过。”
韦映璇心里已有了答案,却并未对婆子说。
只浅浅笑了笑,让董妈妈拿了赏钱给婆子,又给她另外安排了新差事,让她从今日起不必再去郊外宅子里伺候了。
那宅子本就空着,偶尔才派婆子过去洒扫打理,如今住了人,就不需要婆子留着了,反倒让客人不自在。
婆子走后,董妈妈笑着道:“大奶奶,确是她说的那般,乔公子手下的人手脚十分勤快,奴婢今日去的时候,见廊檐上一丝灰尘也无,内院的几处牌匾瞧着也亮堂,连您书房窗棱子上都纤尘不染,一看就是细致擦洗了的。您别说,那几个下人五大三粗,个顶个儿的伟岸,绷着脸不说话时叫人心生敬畏,干起活来却一点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