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妈妈进了上房。
“大奶奶,老奴今日未见着董夫子。”
韦映璇一愣,“他失约了?”
“不是。”董妈妈委屈地说:“老奴和峰哥儿到了书院才知,裴夫子与董夫子一行人已先一步去翠鸣山上的寺院了,今日是裴夫子请学子们去翠鸣寺吃斋饭。”
韦映璇以前与二婶儿去过翠鸣山,山不高却十分陡峭,工匠在石壁上开凿了数以千计的石阶,直通山顶寺庙,体力不佳之人想安全登上山顶却是有些困难,一个不慎便会摔伤在台阶上,或滚落下去身受重伤。
城里的达官贵人从不去翠鸣山上香,老百姓去的也少,那处翠鸣寺香火一直不旺,也只有两个大和尚,三四个小沙弥。
“老奴与远哥儿去时,裴夫子派了他的小厮在书院里候着,护送我们上山,老奴本跟去了山脚下,一看山势陡峭,险些吓软了腿,便在山脚下的凉亭里等着,未跟着上山。”
她面色疲惫,说话间捶打着后腰,“中间老奴又不放心,想着来都来了,总要上去瞧瞧那董夫子何许人,回来好跟您禀了,也好去了您心头狐疑,便拄了根棍子缓缓上山。”
“老奴还是高估了自己,没走半个时辰就累的腿抽了筋,再也动弹不得……”
是一位居住在山上的小媳妇,下山路上瞧见董妈妈,好心地扶她下了山。
董妈妈便又去了书院里,在书院里等着,太阳落山,裴夫子终于带着远哥儿和另外几个学生回来了,却不见董夫子。
“说董夫子是有事先一步走了。大奶奶,今日怪老奴,老胳膊老腿的,未能替您当好差。”董妈妈十分自责,“改天还是要让齐妈妈去。”
“那台阶本就陡峭,你上不去也是人之常情。”韦映璇宽慰董妈妈,“便是齐妈妈去了也未见得能坚持到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