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银子要紧,这伤,不养也罢。”
宋或大惊,“可您的伤还未养好。”
那日府医说,宋拓的伤非得结结实实养半个月不可,眼下才五日不到。
养济院那头的差事,宫里都派人问过几次,催的极紧。
养济院的院长也日日着人来问侯爷何时去报到,侯爷都以伤重在床,动弹不得为由,暂时拖着。
若明日侯爷出了府,养济院的差事便拖不过去了,否则便是忤逆太后懿旨,太后定会降下更大惩罚。
可他看着宋拓阴沉的脸色,又不敢再张口劝。
次日一早。
宋拓果真起身出门去。
他伤处经过这几日的休息,只结了薄薄一层血痂,原本该卧床静养,他却强行下床。
没走几步路,伤处就痛的厉害。
原本还不至于此——他年轻身体底子好,寻常小伤养几日便好了。
是太后这次动了怒,命侍卫使了大力气,说是要狠狠打他以儆效尤。
他被抬回来那日皮开肉绽,因失血太多晕过去,整整昏睡了两日才醒来,醒后又进了许多补品,这两日脸上才堪堪恢复血色。
宋拓将这笔账都算到陈氏头上,对宋或道:“这几日夫人院里的人来斑斓院,拦了不许进,便是夫人亲自来也拦了,送来的汤汤水水补品一律扔出去。”
他母亲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就如一阵风一般,她的愤怒来的快走的也快。
生气时是真的气,过几日便好了,将什么不愉快都抛在脑后。
此种性子说白了就是下贱,这些年来,对他是如此,对祖母亦是如此!
要不了几日她便要贱兮兮地跑来探望自己,且还以母亲的身份压他,叫他不得不与她冰释前嫌。
他却再也忘记不了那日贤德殿上的仇!
母亲只会在外头败坏他的名声,只会与大舅一家沆瀣一气,向太后递血书害他。
因此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陈氏,也不愿再和陈氏有任何瓜葛,那日因太后在场,他不得不下跪对陈氏认罪,眼下回了侯府,他便不打算再轻易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