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信带到,我也该走了,你师父本该是最有希望破局的人,可惜连连受挫,又断了一臂。”
摇了摇头,郭云深起身便打算离开。
先生瑞忙道:“您既是来了,何不多盘桓些日子?”
郭云深摆摆手,“老夫平生从未服过输,然竟是被人逼得两退,此乃奇耻大辱,自是要再去与那人斗上一斗。反正坟也立了,世上已无我,就算不敌,也要损他半生所蓄精气,为后来人铺路……但愿他日有人能打破此锁,续千年传承。”
平淡言语,如闻惊雷。
陈拙神情一紧,老人走了几千里地,竟是为了在死战之前提醒自己,不由急声开口道:“不可!”
“师公,不可啊!”
一旁的先生瑞也在苦劝。
那可是两百岁的老怪物,此去必然凶多吉少。
陈拙心念急转,忽想出个理由,“您老这一身能耐可还没传呢,何不再等等,也好觅得传人,不然岂不是空负一身所学。”
他心急口快,想到便说了出来,不想竟有奇效,老人那颗求死之心一松,停下了脚步。
郭云深回头瞧瞧紧张的二人,蓦的笑了笑,“也罢,正好传你们一些东西。”
打这天起,金楼的角落里,多了个脏兮兮的不起眼的小老头。
三天后,入暮时分。
“如何了?”
陈拙看向面前的一群人。
这些人身份有异,岁数有异,男女老少,穿着打扮也多有不同。
“少掌柜,那老刀把子和仁伯今晚动作,还请了三位洪门高手,加上本地帮会三百余众,在东华里。”
三姐蹦到一旁的椅子上,随手抓起一颗橘子。
先生瑞和那三个老堂主以及一些教众闻言纷纷请缨。
“少掌柜,此役,让我们去吧。”
陈拙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墨云翻卷,大雨将至。
他从一旁的伞柜上取下一把黑伞,夹在腋下,“不用了,找几个手脚利索的收尸匠在外面等着,顺道找人给我带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