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进来。”李善立即坐直了身子。
徐怀安将捧着那金筒,绕过了屏风站定,当着皇帝的面儿打开,将东西从里头抽了出来,双手递给了皇帝。
李善拿到手里一看,竟然是一份联名书,是一份共同举事的声明,声明里说,愿意共同扶住濮王李泰登位。
下头有签名和盖章,一个是房遗爱,一个是薛万彻。
薛万彻,也是驸马,但是是李善姑姑的驸马,是当年太子李建成的人,玄武门事变之后,一直跟随太宗皇帝建功立业,是战功赫赫的老臣,现在为右武卫大将军,宁州刺史……
李善看着这份明晃晃的谋反罪证,皱了眉头,既然不解又难过,喃喃地又问了一句:
“到底为什么要造反?”
……
……
大理寺牢房的外头,有一间刑室,刑室内摆着各种用刑的道具,墙壁上不知道哪一块黑斑,便是陈年的血污,到处弥漫着一股子尿骚气和腐烂的气息。
长孙无忌穿着紫色官服,端坐在一把新椅子上,将捂着口鼻的帕子扔在了桌子上,清瘦的手拢了拢袖子。
刑室的门开了,房遗爱脚上手上都带着镣铐,被差役带着送到了刑房里。
将将要将他绑在架子上时,长孙无忌开了口,说道:
“行了,就让他站那儿吧。”
“是。”
可是房遗爱不想站,撩了一下眼前掉下来的碎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差役刚想将他拽起来,长孙无忌便笑了,说:
“你倒是破罐子破摔了,一点儿都不着急。”
房遗爱还年轻,不过也就比李善大了五岁,脸上还带着年轻人的狂妄,他仰着脸,故意叹气道:
“都被抓了,着急有什么用啊。”
长孙无忌眸光转了转,说:
“你知道……是谁举报的你么?”
房遗爱涣散的态度这才有了焦点,他脸没动,斜着眼睛看向了长孙无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