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高阳公主。”
房遗爱听闻,愣了一瞬,随即嗤笑了一声,很肯定地说:
“不可能,造反罪,是要抄家灭族的!她举报我?……她自己的命不要了,她也不管孩子们的死活了?太尉大人要编个谎气我,也得编得像一些。”
长孙无忌听闻,垂眸低下了头,一时间也很无语。
他的确不知道高阳是怎么想的……这个女人大约是疯了。
“的确是高阳,是那次她状告房遗直的事情。她告诉我,在房家大院见过濮王李泰,偷偷摸摸的,我这才起了疑心。”长孙无忌说。
房遗爱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双眼睛闪着震惊的光,仔细地看着长孙无忌的表情。
像是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假来。
突然,他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激动至极,要不是被两旁的差役按住,他就要扑过去了:
“高阳那个贱人!那个疯子在哪儿呢?!我要见她!我要杀了她!”
长孙无忌此时才觉得舒服了,要不然一个有所准备的滚刀肉,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她还在房家大院里,被圈禁着,等着你们罪行的处理结果呢。不过……按照当年承乾太子谋反案做例子。
她是举报人,又是陛下的姐姐,陛下定然会从轻发落,说不定还会有赏赐呢。”
长孙无忌的语气颇为轻佻,惹得房遗爱越发的激动了,恨得嘶吼连连,要不是有铁镣铐拴着,他估计得当场杀人。
长孙无忌就这么看着他,等着他,一直等他累得再也折腾不起了,坐在地上直喘气,才问道:
“说罢,为什么要谋反,谁是主谋?”
房遗爱看着他,怒道:
“还问为什么?!……我不想做驸马了,我要休了高阳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
可惜,只有她休我的份儿,我没有资格休她!
天下人都嘲讽我房遗爱是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窝囊废,我不是!……我要不是为了整个房家,我会忍到这个地步吗?!”
长孙无忌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同情,转而看了看旁边负责记录口供的亲信,似乎在等他,生怕他将这些口供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