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波再起

秽地 江潮涌 1111 字 13天前

余归宁察知陆扫晴的言外之意,问道:“你不一起去吗?”

陆扫晴立定决心,她要寻找施乌,没有施乌的生活仿若无盐的菜肴,有何用处?她应答道:“我要去找施乌。”

余归宁不曾想到自己的一时安慰之语竟然能使陆扫晴产生如此的念头,她竟想不出如何应答。陆扫晴看出她的想法,说道:“施乌不会死的,他这种人怎么会死,他还没找到一切的秘密,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他还没有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即使他死了,我也会把他复活,一定会!”

余归宁看着陆扫晴,一时间亦被她感染了想法:施乌那时为什么不一剑砍了何以周,施乌那一扑是否藏有蕴意?余归宁回想自己从血池归来的感觉,那些以这人类形态不能理解的信息,施乌这舍身是否亦是察觉了那些信息,他是否将有所作为?

余归宁得不出答案,她缺失了太多信息,除非她脱去人身,除非她接收塔的力量。即便她这时与陆扫晴一同寻找施乌,她们又从何寻找,以她们二人之力又如何在阳界行动?

余归宁看向自己的右手,施乌曾在其上写下一个“走”字;她又望向那暗中的坟茔;最后,她远眺远方的天空,试图寻找隐匿世间的夜塔。若是施乌、桃酥在身边,他们会如何劝说此后的行动?若是她仍是以前的她,她将如何作为?

她曾有一次机会,那时她便可离开,任由塔的注意集中在放走碎片的施乌,可她放弃了。如今或许是最后机会,她是否放弃梦寐以求的平淡生活去寻找施乌,去接近夜塔,去寻觅陆扫晴的神秘,去靠近陆扫晴的过去......她是否放弃梦寐以求的平淡生活?

思绪中,余归宁寻找陆扫晴的身影,却发觉她已消失。

余归宁得不到答案,她便在此犹豫中看丢了陆扫晴,她再寻不到陆扫晴的痕迹,她仍处于秽的领域,她仍与秽怪搏斗,可是秽的风暴已远她而去,她的生活或再有波澜,可这波澜已远非这时可比。

......

何以全走在夜晚中,又是一次夜间散步。

他的心绪并未因摧毁KIA而平静,他已复归文案工作,只等对秽怪的调查有所进展,他便奔赴前线,他平静得如平原上一望无际的江河,心中却似江河中的暗流一般难以平静。他已完成自己所完成,他本该再无追求,专心向秽怪,但他却无名的烦躁。

何以周已死,真真切切,他亲眼所见,何以周已和施乌同归于尽......可是KIA的残部呢,KIA的核心成员不见踪影,若是活捉了何以周,也许KIA便再无再起可能,但现在如此......施乌又在这场这场讨伐中扮演如何的角色,他的行动又意味着什么,那组织吞并了KIA的残余?KIA与那组织合作了?施乌便带着所有的疑问死去。

一切本该平静,可是何以全却并未感觉秽的风潮有所远离,他仍在被无形的拉扯,他仍在这场谋算中。

何以全慢慢踱步,让喧闹中的寂静浸润脑海。一切人声仿佛将昏睡时的噪音,远离了他的思索,他心中只剩平和。何以全复演着一切,他在自己的脑海中扮演着何以周、扮演施乌、扮演余归宁、......所有的行动皆有目的,他们为何这样做,他们为何不寻找另一行动路线?

一切平常,他寻找不到任何疑点,可是正是如此他便越怀疑,他并非超人,即便有秽加以辅佐,他仍是以人的角度思考,如此,便绝不可能寻不到任何疑点,他对旁人的理解绝不可能深进至一次模演便全然理解。

除非有问题的是他。

逃离KIA、加入官方、......、被派遣来调查机器人事件、与何以周的谈话、组织进攻KIA......

——“小弟,你永远慢我一步,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正如你的直觉引导思路一样,你看得见当下的局势,却看不见宏伟的浪潮;我看得见大势,却难认清这些细枝末节。创立KIA不是我一意孤行,正是时代要求我这样做,不然日后死伤更重,放长你的眼光,别停留在这些个人的死生。”

何以全猛然抬头,他被何以周控制了,他行事一直准许何以周的暗示中,所以他带领众人踏过KIA的档案馆,所以他顺理成章的找到何以周藏身的暗道,与何以周决战,一切尽在何以周掌握之中,只因这句话。

何以全放眼四周,月朗风清,人潮攒动,一切如常的晴夜。何以全却忽然冷汗遍体,何以周的能力绝不只是控制重力,那时他失去记忆和这时行动皆在何以周暗示中应当是他另一能力,他至今仍未破解这能力,正如他当年失去记忆,神智清醒地为何以周建功立业。

何以全打通电话,向那头之人说道:“现在立马来找我,不要再相信这通电话以后的我的所有话,不要再允许我自由行动,直到我被证实没有被人控制、施加心理暗示或是其他种种非物质因素。”

何以全不待回应,关掉电话,静静等待接应之人的到来。难怪他那决战之时如此疲乏,难怪那决战尽是施乌、余归宁一行人中流砥柱,原是他已被控制,原是他被施加了暗示。

何以全等待,等待着接应人员的到来。其中并未生事,未有人注意停留于原地的何以全,何以全亦并未出现任何反常之态,何以全反复以能力破解那蛊惑自己的能力,却丝毫不见有所反应,他被蛊惑也许只是错觉。

接应人员如约前来,路上毫无事件。可愈是平静,何以全便越觉惊悚,他无法预测接下来的事件,他已渐感困乏,已如步入中年一般将昏睡在车上。

何以全划破手臂,向自己写道:不能相信他们,不能相信他,不要为他做事。

否决深印于脑海,即便某一日他再度失去记忆,他亦不再会为何以周办事......何以全进入被封锁状态,几日毫无事件,直到送餐人员为他送来晚饭,发现何以全已消失,房间中毫无被破坏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