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便消融在众人的合力中。
然而无人敢于相信这便是事实,他们虽不可直视铁的秽量,然而对秽的直觉也告诉众人这秽怪非同小可。奇异的感觉随众人的警戒攀升至身躯,众人皆看向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是衰老。
衰老随着铁之实体的消湮而附上人的身躯,他们看向周围,一切物体,脚下的大地,眼睛所见的树木草丛,乃至于坠落向地的雨滴皆颤动着,它们演绘着众人的一生,他们的欢喜悲痛,他们的尴尬懊悔,他们的愤怒仇恨,一切的一切,终止于此地,他们将如风中的灰烬,消散在细雨的冷风中。
施乌看着众人,看着他们用尽一切手段净化自己——这是当然,经过常年的对秽怪抗争,由于秽怪能力的不可预见,标准的针对秽怪的一队通常具备解除异常状态、对秽怪的物理及精神攻击以及束缚秽怪这三项,然而如此的组队对铁却毫无作用,他们此前从未对抗如此的秽怪,更何况铁的能力不可预测。
施乌同样看见了各种物体的绘演,然而他却找不到自己与陆扫晴的过往,他来不及诧异,束缚感自眼中所见的异象传来,施乌当即下跪。氧气无从进入他的身体,血液难找继续的通路,施乌跪也跪不住,趴在地上。一切气力远他而去,对自己的认知渐消散与空气中。施乌回忆,回忆自己的名字,回忆自己的过去,回忆与陆扫晴的点点滴滴,然而无论以何种方式启动自己的记忆,他想到的只是一个画面。
他看见了自己身处虚无之时向上看的所见。夜塔矗立于虚无与现实之上,以满天的乌云与惊神的雷电遮盖不可被任何事物直视的真相,风带来了四方的气味,带来的人的死亡。
世上只有一个施乌,所谓的时间总是人对新一维度认知不全的表现,施乌仍处于那虚无之中。
施乌知道自己仍被那秽怪束缚着,只是不知为何他又回到了这里,施乌看向四周,他看不见那些仅是见便悚然的游散之物,他看见的是自己,那已被破碎了神智的自己。
他终于知道了,原来不是未来的自己走入这里改变过去,而是未来的自己躲入这里以图解决之道。施乌看向自己,自己整洁如新,四把剑已擦去自阳界染来的灰尘,他正要前往阳界,前去参与最终一战。
记忆再向前,却不可被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