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的梦,梦里有丁香花的气息。
陆扫晴不曾掩盖自己的行踪,于是新到的秽怪便如飞蛾扑火般袭向她,余波涉及脚下土地,其土如石油般燃烧、其地似皮肤般皲裂,她不再像一个异形的人类,倒像带来天灾的祸星。或许这才是陆扫晴的真容。
众人类集结在被各色能力染成各色的天空之下,随陆扫晴的脚步前进,他们应有能助陆扫晴一臂之力,但跟随其后时,他们心中只剩仰望这一念头,知自己难以望其项背。
灼热曾席卷她的身躯,败于挥手之间,火焰曾扑向她的存在,亦熄灭在她的脚步之下,开裂的大地或许能阻挡她的步伐,却被她以各式秽怪的尸体填塞,至于那些可笑的能流,早在她的靠近中如扑向海岸的浪潮,倒涌向施术的秽怪。
假若铁能以手段迫使命运倾向它,那么陆扫晴便能将它连同着命运一同踢死。
无需感应秽的潮流,所有位于阳界的生命都能望见这片异象,看见这因秽怪的死亡与能力而变化的这片天空,怯懦者忧心忡忡,蜷缩回自己的小窝,出征的人类改变行程,向陆扫晴靠近——他们需要知道是谁在这片天空之下屠戮秽怪,他们需要她的庇护,决战需要她的存在。
只是,那些预兆着未来的秽怪虽在乱火中死去,却依旧吹奏着为铁改变的未来,乐声泯灭于战的呼喊之下,却依然存在;天空虽被秽的余波照亮,却依旧被乌云遮盖,夜依旧是夜,不管夜火如何炽烈。
铁依旧未现身,仿佛死去的不是它的同类,不是它所集结的力量。
或许有人察觉了盛气之下的异常,但无人将之广传,他们知道,希望能如泡泡般膨胀,自然也能像泡泡一样破裂,他们需要做的并不是戳穿希望的虚妄,而是在众人发觉希望无法化作现实之时为众人指明新的道路,所以他们依旧行事,清扫不能阻拦陆扫晴却能阻碍众人前行的余波,控制所有于不经意间扫向众人的攻击。
可这希望也许太过真实,众人又看不见任何能击倒陆扫晴的存在,便连这些暗中准备之人也愿意相信现实当真会如所见的那般。
亲切的梦,梦里有想听见的声音。
众人跟随在陆扫晴身后,秽怪的攻势渐渐疲软,或许它们的战力已死亡得七七八八,不再有浩瀚的声响,不再有盈目的狂潮,这遥远的领路的女人竟然当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碾碎所有敢于反抗的生命,便连那些暗中衰败运命的秽怪也尽数丧生于同类攻击陆扫晴的余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