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上班迟到整整一个时辰之类的细枝末节,想来也是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吏员据此指责于他的。
“州判,太守到了。”
正当苏轼好整以暇,准备开始处理今日份公务的时候,却有一名小吏前来通传了这一消息。
他当即将手中添满墨水的毛笔随意丢弃,兴高采烈地出门迎接突然造访的沈立去了,那样子倒真是像极了后世摸鱼成功的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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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你来怎么也不提前着人通传一声,我好准备一二,坦然迎接啊。”
沈立哪里不了解苏轼,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子瞻啊,这是借故于我的造访,堂皇弃了公务是吧?”
苏轼嘿然一笑,又连忙正色道:“沈公这是说的哪里话,招待本州太守便是我苏轼今日最重要的公务。”
沈立大笑着摇头,笑骂一声:“行了,哪里学来这般贫气,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的。”
一听说有正事,苏轼也赶忙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伸手将沈立请进了屋内。
待到两人各自在相对狭小的办公厅落座之后,沈立也不卖关子,赶紧将其所谓的正事道来。
“子瞻啊,你猜今天一早,是谁侍立在我的办公厅外,等候良久吗?”
苏轼闻言初时有些诧异,不过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总不是某位再也按捺不住,前来讨饶的某位转运副使吧?”
沈立当即点头:“还真让你猜对了,子瞻啊,你这人如何这般聪慧,今后怕不是要因此吃亏哦。”
苏轼却是摆了摆手:“沈公莫要说笑,王运副寻你作甚,难道真来讨饶?”
“当然不是来讨饶的,而是来催我赶紧提审冀之一案的。其人万分恳切,直言若是再不尽快经办此案,不仅朝廷恐有意见,便是百姓们也该说本州办事不利了。”
“这倒也不意外,换做是我,等了这么久也该矜持不住了,那沈公答应他了吗?”
沈立捋须一笑:“自然是当即应承下来了,毕竟我们业已准备充分,不就等着他这条鱼儿咬钩了吗?”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有些事已尽在不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