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若说只是如此,却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说不得数年过去,我已是性情大变呢?不过,我却还有另一件事要说与大家听,那就是今日诬陷于我的陈氏,伙同萧山县富商谭虎,欲要出卖我妹思思与谭家做妾一事。”
接着,吴希便把陈氏如何威逼利诱,到谭家怎样凶恶伤人;从沉溺于西湖水中,到奔逃于杭城大街之上,如此种种,全部说了一遍。
最后,情绪激动的他已然哽咽不已,似乎马上就要声泪俱下,其人又一拱手,遥遥躬身来拜。
“三位官长,学生不才,却非凶残之辈。伏惟太守明鉴,察我以清白;敢请漕司宽宏,恕我以鲁直;愿求州判详审,明我以冤屈。”
话音落下,吴希久久我曾起身,周遭围观人群中似乎有抽噎声传来,俨然被他这一番话弄得伤情落泪。
高台之上,苏轼满脸哀容,似乎颇有自责之意;王庭老眉头紧锁,看来也有懊悔之感。
只有沈立,依旧不动声色,敛容以待。
“好口才,好言语,本官也差点为之感伤落泪。然而终不过一面之词,你且在一旁稍待。”
随后,他转头向一旁侍候的吏员:“去拿吴冀之口中所说的那个谭虎,带他来此处自辩,再宣苦主陈氏上前回话。”
“唯。太守,据下吏所知,今日这谭虎与陈氏一道而来,却是省得我们去寻了。”吏员恭敬答道。
“哦?莫非这陈氏真与谭虎共谋,陷害于自家兄弟不成?且带陈氏、谭虎一同带上来。”
“唯。”
吏员答应一声,便着人将谭虎与陈氏一同带了上来。
陈氏此前一直就在下方听着,这时节已然心神大乱,又被高台上安坐的三位服绯高官威严吓到,走上前来便不由跪倒在了当场。
沈立见这架势暗中发笑一声,却还是宽和问道:“陈氏,你自是此案苦主,何须如罪犯一般大礼参拜?且起来,将你的冤枉一一对本官讲来。”
然而陈氏心中本来有愧,此时更是心神俱震,一时间竟是嗫嚅而难以作声。
眼见旁边的陈氏一时间噤声不敢言,谭虎心中暗自焦急,顾不得沈立没问到他,便扬声开了口。